这样的举动其实是有些可疑的,但秦羽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老人和烈夏......应该是一家人。
血脉的气息不会说谎,烈夏和这个老人的血脉相似度很高,应该是在三代以内的亲人。
考虑到两个人的年龄差距,这个老人应该是烈夏的爷爷那一辈的人,可能是她爷爷的兄弟,也可能是她奶奶的兄弟,又或者......这个老人就是烈夏的爷爷。
与此同时,在银心湖附近某处,菈塔托丝,诺希斯和锏正在商议着什么。
菈塔托丝拿着终端,应该是在和休露丝进行通讯:“行,我知道了。继续忙你们的吧.......不用做其他的事情了......字条?让尤卡坦送过来吧,我在......为什么让你这么做?等之后吃饭的时候我再告诉你,挂了。”
挂断了通讯之后,菈塔托丝看向了锏:“满意了吧?”
“暂时就这样。”锏回应道。
诺希斯在此时向锏问道:“你确定灰礼帽真的没有发现别的东西?”
“别大惊小怪,诺希斯。”锏回答道,“如果到了你想的那一步,那位公爵阁下不可能还像现在一样坐得住。也别忘了那些驻扎在山脚下的军队,克雷加文不是吃素的。”
“但灰礼帽能出现在车上......明显他们已经嗅到了什么。”诺希斯皱眉道。
在维多利亚的留学经历,再加上后来对维多利亚的一些了解,诺希斯明白,灰礼帽或许看起来像是些油腔滑调的贵族仆役,但这些家伙都是吃着一个帝国留下的战争余烬长大的,麻烦得很。
“难道不是你们两个平日作恶多端,现在报应来了?”菈塔托丝开口说道。
“呵,报应?”诺希斯轻笑了一声,“那你也跑不了。”
“谁说不是呢,”菈塔托丝说道,“邀请别人来做客,却在他们抵达之后,将维多利亚的间谍引过去,即使他们能应付,我们也仍会遭报应。当然,他们会把灰礼帽引开的,维多利亚人不可能会忽视一位拥有特殊身份的塔拉人,也不会忽视他。”
“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诺希斯说道,“耶拉冈德像落成,仪式即将举行,这段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将聚集于此。我们都需要更加小心。”
“还轮不到你来提醒我。”菈塔托丝回答道,“放心吧,我不会大意的。毕竟这次不是什么过家家,就算现在我布朗陶家心生悔意想要退出,恐怕也不成了。”
“不对,应该说......”菈塔托丝微微摇头,“今天我若和你诺希斯吐露半点退意,明天,恐怕我就要‘出点意外’了吧?”
诺希斯沉默了几秒,回答道:“......不必假设这种没有可能性的事。事关谢拉格,我们只能往前,绝不能后退。”
“好吧,但诺希斯,”菈塔托丝提醒道,“我们不可能一直瞒下去。这么大的工程,牵动了太多东西。灰礼帽总会嗅到的。”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道:“当然,如果去找他,那么说不定灰礼帽直到离开都是一头雾水,但不论是你还是恩希欧迪斯,都不会这么选。”
“难道你就会这么做?”诺希斯反问道,“从某种角度来讲,他比灰礼帽更加不可控,比起去找他,让耶洛德族的人行动起来更可靠。而且,先不论他会用什么方式来‘帮忙’,你觉得你能掌控他?”
“掌控谈不上,请他帮个忙或许是可以的。”菈塔托丝回答道,“不过,你说得很对,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去寻求他的帮助。”
随即,她话锋一转:“不过,恩希欧迪斯最好已经有所打算了,在只依靠谢拉格自身的情况下,一旦出现差错,就是圣女大人代表整个谢拉格出面,也根本保不住他。”
“不,也许维多利亚反而更看重喀兰贸易呢?”菈塔托丝又提出了一种可能性,“那可就真的没有底牌了。”
锏说道:“圣女和恩希欧迪斯在立场上分割对立,对我们哪边都好。”
“......唉。”菈塔托丝叹了一口气,“看来我明天的家庭聚餐要泡汤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重视家庭了?”诺希斯问道。
“谢拉格不一直都很重视这些吗?”菈塔托丝反问道,“家族,血统,虽然有些迂腐,不过......圣女和恩希欧迪斯,本来也是一对兄妹吧。”
这个时候,菈塔托丝看到了远处有个人正在赶过来,那人正是尤卡坦。
“大夫人。”尤卡坦将那张字条递给了菈塔托丝。
锏和诺希斯同时看着那张纸,没等他们开口,菈塔托丝就说道:“这是他的字条,要来一起看看吗?说不定是对我们这些人所做之事的责问。”
“你看就行,有重要的点,你会说的,不是吗?”诺希斯说道。
菈塔托丝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打开了折叠起来的纸张。
纸上的内容并不多,大体概括一下就是,秦羽他其实知道谢拉格这边的情况,也明白菈塔托丝派休露丝过来是要做什么,所以,他会在一些小事上帮个忙,但其他的情况就看他们自己操作了。
当然,秦羽同样也表示,如果他们失去了状况的掌控,来找他帮忙就好。
毕竟,他来这里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有一次开心的旅行,如果谢拉格这边出了状况,总归是会影响到游客旅行的心情的。
在纸张的最后,秦羽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不过,我估计你们是不需要我帮忙的,毕竟恩希欧迪斯和你菈塔托丝都很擅长谋略,诺希斯的脑子也很好使,再加上谢拉格的其他人......
一个团结起来的整体,总是能化险为夷的。
“呵,他倒是对我们有信心。”菈塔托丝轻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