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树顾不得后背的剧痛,奔了过去抱起花落哽咽道,“花落,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能死啊!”
“她活不了啦!哦,忘记说了,她母亲给了我下了慢性毒药,不巧的是,我们梵教的蚀骨散也是一种无色无香的毒药,这么些年我常在少主身边,没少给她倒水喝。”黑子嘿嘿地怪笑着,“哈哈,痛快啊!”
花落缓缓地睁开眼,虚弱地道,“公孙哥哥,不要管我,快跑!”
“不!哥哥不会让你死的,乖,你不要睡着,答应我不要睡!哥哥认识医术厉害的人,可以帮你治好的,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这个人收拾了,我就带你去看病。”
“哈哈,你还是先顾顾你自己吧,我的剑可是也擦了剧毒!”黑子的声音越来越可怖,“你只要敢动真气,毒性就会散发全身,不要说救这个孩子了,你自身都难保!”
公孙树慢慢地站起身,缓缓地抬起了头,两只火红的眼睛瞪着黑子,黑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公孙树拿起了也变得血红色的剑指着黑子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你是人还是魔?”黑子举着剑的手问道。
“人也好,魔也好,有什么区别吗。人若是做尽了坏事,和魔有什么区别,魔若是放下了屠刀,亦可成佛!”公孙树冷冷地道。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远处一辆破旧的驴车正在晃晃悠悠地赶过来,车上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三十左右的男子,他正拿起一个木葫芦对着嘴巴咕咚咕咚地喝着酒。
“哎!想活命的,赶紧滚开。”黑子喝道。
“啊!你说什么!”那人食指抠着耳朵皱着眉头道。
“我看你是活腻了!”黑子本来知道自己快要死,所以早就无所畏惧,虽然刚才被公孙树的模样吓到了,但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飞身起,一个快速地位移直朝着那人的脑袋劈下去。
一颗脑袋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砸在地上咕噜咕噜地滚动了几下,停下了。黑子的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地上淌着一大片黑色的血。
“哎呀!我都说让自己下手轻一点,怎么控制不住,又把人家的头割断了。”那人对着手中一把尚沾着血迹的剑自言自语道,“罪过罪过啊,潇骏啊潇骏啊!”然后自己给自己扇了几巴掌。
潇骏,公孙树定睛一看,这不是师父吗。他的眼睛突然开始湿润,这是梦啊,这真的是梦吗,冥冥之中,这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吗。公孙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自己的敌人就这么被干掉了。昨晚是见识了伊仲惊人的剑术,今天又看见了潇骏诡异的剑法,他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但是他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东西,他现在做的是,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让花落进入梦境,然后平安地醒过来。想到这,他抱起又陷入昏迷的花落继续朝着琅琊镇走去。
“如果我是你,我会就地把她埋在这里,明年的今日带上一壶酒和她说说话。”潇骏还是这副漫不经心地语气。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潇骏的性格,公孙树或许也会像黑子一样一剑刺过去吧。师父,还是师父,不管何时,总是这么毒舌。“我不想让她死,我想让她活下来。”,公孙树转过身看着潇骏认真地说道。
潇骏从驴车上下来,晃晃悠悠地走到公孙树身边站定,递给了他一壶酒道,“敢喝吗?”
“有美酒为什么不喝!?”公诉树答道。
“好小子,我喜欢!”潇骏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不要再跑了,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把这个孩子交给我!”
公孙树一口酒下肚,神志顿时清醒了许多:世间之事,你以为你逃离了所有,只是回到了你陌生的起点。潇骏不就是花落的师父吗,千回百转我只是把花落重新交到了他的手里。想到这里,公孙树傻傻一笑,又拿起葫芦酒壶痛饮了一口道。“好酒!”他擦了擦嘴巴道,“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