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皇阁则是真正有近二十丈的阁楼,倚山岩矗立,结构凌虚,地势独特,巧夺天工,妙不可言的好去处。
上了山不久,在蜗皇宫请了愿烧了香,只觉寒风萧瑟,不光是山顶风头过高的缘故,周围众人稀疏也有原因,蓦然回首一看,以他们三人为中心,附近游客逐渐扩散,仿佛有一道气墙隔离,果然如此,到了山顶,敌意就愈发明显了,之山崖边拉着一颗小树踮起脚跟看上下,七斤只稍微一眼就很快收回,山顶又高,山下也没水,要是从这里往下跳,那肯定是不行的。转头一看三叔,三叔持剑负手而立,眺望云面上起起伏伏,睥睨天下这场景七斤见过,在小镇子那座不知名的山峰上,三叔也时常是这颜色,意气风发是不假,可现在毕竟比当初要高上许多
七斤只瞥了一眼越来越多游侠聚集的场景,转头看着朝大兴问道:“三叔?”
毋需多说,朝大兴便明白七斤要说什么,神情自若的他轻轻点头道:“嗯,中皇山上蜗皇宫,楼阁共为三层,一层名为清虚阁,二层名为造化阁,三层名为补天阁,你明白了?”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七斤也明白了,转头再望了一样蜗皇宫,尤其是第三层顶上那九脊各封有鸾兽的斗拱硫璃,持剑在手,试探性地问道:“魔宗补天阁?”
朝大兴笑道:“嗯”
蜗皇宫第三层名为“补天阁”,可不就跟魔道宗门是一个称号,七斤没好气一翻白眼,埋怨道:“三叔,你怎么也不早说。”
朝大兴神情平常,摇头道:“这是魔宗补天阁所在之地,山后面还有一个补天谷,就是他补天阁的山门所在,他补天阁掌教叫吴凌霄,我们一般叫他吴棒槌,没多大本事,门下的弟子也没不成器,不用怕他,见了面,你直接叫他吴棒槌就是了,带你来看一看是好事,光说又说不清。”
七斤再抱怨道:“可也不经这么吓唬人的啊!”
朝大兴不以为然,继续道:“补天谷内设有种种机关,他们说是补天阁山门所在,其实不然,补天谷只是外门,真正的内门还在蜗皇宫里第三层的补天阁里,这事当世知道的不多,却也有那么几个,他们还沾沾自喜以为稳妥,正是可笑,你猜猜看,到底在哪?”
朝大兴既然说了在第三层的补天阁里,又问在哪,这问题就不难猜,七斤瞅了眼蜗皇宫第三层补天阁,微微一怔,问道:“是在山壁里?”
朝大兴点头讥笑道:“在第三层补天阁后有一道机关,打开你就知道,山壁竟被他们掏空了,可惜了好好一座山。你要是有一天要杀尽魔宗,门门道道就得理清楚,免得有所遗漏,百死不僵。”
蜗皇宫分三层背山而立,却不想身后山壁竟被镂空了?七斤实在难以想象多么鬼斧神工才能有如此杰作!
朝大兴说的话并没有丝毫忌讳,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减弱一分两分,这么大的干系,人家宗门里最私密的事情,难道就不怕引来补天阁教众的怒气吗?还真是随性且霸道,七斤在心底里不断腹诽自家三叔。一切的一切,也没有隐瞒谢红妆,小姑娘现在听的目瞪口呆,不过情况还是要比七斤好一些。
朝大兴看到七斤时不时账目眺望,看着山顶高乎百丈却又要忍住恐惧一点一点测量跳崖的种种方式,忍不住笑了笑,道:“七斤,怕也不是时候,你瞧,人家已经来了”
来的是一堆人,山顶顿时就变天了,乌云滚滚的模样好不吓人,山腰上的拉着华贵马车的骏马立刻受了惊吓,狂奔着嘶吼着扯断拉车的缰绳意图冲下半山腰,互相之间碰撞戾气滋生,更是忍不住抬蹄长鸣一声要与同类厮杀个痛快,却又下意识里畏怯山顶的乌云想要避开,惧怕,愤然、慌乱,各式各样的想法影响了它们的动作,显得笨拙,稍虚弱一些的瘦马险些被踢下山崖,一切都变得混乱。
来的一帮杂七杂八各持刀剑的人,是特有的魔宗散乱的阵型,为首的老头精神矍铄,可七斤一看就笑了,自然而然明白三叔所说吴棒槌的称号由来,跟修为什么的没太大关系,只因老头一张脸长的太长如同马脸,不是棒槌是什么?
一大堆人站在下方石阶却没人敢上来,包括那位吴棒槌也是如此,挑了个离朝大兴足够远的地方,再不敢上前,心情郁闷问道:“朝大兴,我补天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可没惹你,怎么忽然来我补天阁闹事?!”
朝大兴自负轻笑道:“你要是再说一句闹事我可就真闹事了,怎么,你们占了这么好的风水就不准别人来看看了,你们开个庙会不知道赚了多少黑心银子,朝某不稀罕说你。朝某路过此地,小辈们要上来游玩是看的起你,别自讨苦吃,你说呢,吴棒槌?谢丫头,你可知这个吴棒槌的由来?”
七斤时刻提防着台阶下的众人,他可不像三叔般对十步开外的剑拔弩张毫不在意,只是一听到三叔问谢红妆“吴棒槌”的由来,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要坏事,果然不出意料在不久后听到两声清脆的银铃笑声,七斤慌忙瞪谢红妆一眼,谢红妆也察觉到了不妥,捂着嘴巴不敢说话了,只是一双俏眼一闪一闪的,倒更像是在挑衅。
七斤憋住笑看吴凌霄,难怪能凌霄,原来是一张马脸太长,一般人长就长了,可他倒好,偏偏要加上凌霄两个字,不是把人往那方面引是什么?
吴凌霄翻了个白眼。
朝大兴刚才与谢红妆说话十分大声,他听的清楚,不光他听得清楚,石街下的一帮教徒应该都听得清楚,但他仍旧没有任何表示,没嚷嚷也没发脾气,挥手喝退教众退到石阶最下的位置,微笑喊道:“朝大兴,山上石刻壁经多不胜数,你要参就好好参,可别弄坏了。”
说完就要走,就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疑惑不解,七斤不由咦了一声,瞧了眼依旧风淡云轻的三叔,咽了口口水,然后大起胆子。
拿手指指着一帮人中的一个,笑眯眯道:“那位仁兄留一下”
那位仁兄,是老熟人,孔家下一任家主,孔难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