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斯塔尔瞳孔剧缩，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

黛尔猛抽了一口凉气，双腿颤抖。霞儿看着眼前的血泊，又回想起了她姐姐死的那天。

“……”凯丁沉默着，挡住孩子们的视线，将孩子们都推了出去，“让他好好静静吧。”

“好，好……”黛尔和霞儿也退出了房间。

“不可能，不可能的！”斯塔尔跑过去，抱起莫尔，“院长，院长！”

“斯……塔……尔……”

“我在。”斯塔尔焦急的说道，“院长，别动，别说话了。您一定会没事的！我，我这就联系【龙牙】大人，让他帮忙联系艾蕾拉安排医疗部队……”

“不用，了……”莫尔能感觉到，自己逐渐消逝的生命，“是，【龙牙】，恩迪，科尔……干的。”

“什么？！”

“嗡——”斯塔尔顿时感觉自己脑子一阵巨响，如同晴天霹雳，“恩迪，科尔……是他……”

“是他，我不会，认错的。”莫尔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想要解开自己外套的纽扣，斯塔尔连忙帮他解开：“这是……”

外套下，一个面具挡在莫尔的心脏前，但，那把插在莫尔胸膛上的匕首，确确实实刺中了他的心脏，帮他阻挡了一些匕首刺入的深度。现在，莫尔的生命，已经是风中残烛。

“这个面具……”莫尔艰难的说道，“是，我成为星光英雄时，戴的面具……”

“……”连续两道冲击，让斯塔尔几乎大脑宕机，仿佛随时会炸掉，“所以，您就是，我一直以来所憧憬的……也是当年救下我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未来……而不是，盲目的，追逐着流星……斯塔尔，你，就去做你想做的是吧。”

“我明白了，院长……但，在那之前，请您告诉我，【龙牙】，不，恩迪科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明明过说您有恩于他……”

“呵，咳，咳！”莫尔苦笑着，又轻咳了两声，几滴血咳了出来，“他还在恨我吧。他的父亲，是我杀的。”

“！”

“30年前，我在曜日国外旅行的时候，发现了一家，废弃的科研所。那里的研究所所长，就是，恩迪科尔的父亲。他想研究出救治妻子的药物，反复试验。”

“明明他的妻子的遗体已经开始腐烂，他却依旧没有放弃。从最开始的小白鼠，再到猫狗，再到猴子，最后，他把手，伸向了流浪的孤儿……”

“当我杀了他之后，才发现了，躲在门后的恩迪科尔。他手臂上的一片片针孔，我至今不会忘记，也不会认错。”莫尔看着斯塔尔，问道，“斯塔尔，你说，我杀了恩迪科尔的父亲，是对，是错？”

“我……不知道。”

“哈哈。咳，咳！”莫尔笑着，说道，“没错，我也不知道。如果我不杀了他，会有无辜的孩子丧生于他的研究。如果我杀了他，会让恩迪科尔成了孤儿。”

“不论我怎么想，当时我还是选择杀了他。我想收养恩迪科尔，他却一言不发的跑了。直到今天，我才认出了他。”

“咳，咳！对与错，从来不能定义一切。斯塔尔。人的一生，首先，要明白事情的对与错。然后，要明白有些事不止对与错。最后，是在明白有些事没有对错后，依然坚定地去做自己相信的事，并为之，负起责任。”莫尔的眼神渐渐溃散，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最后抚摸一次斯塔尔的脸庞，“斯塔尔，这是，我，最后，能，教你的了……”

“……”莫尔闭上了眼睛，呼吸、心跳，都停止了。

“院长？院长？！喂，别开玩笑了，我还没听懂呢？！我听不懂，您再给我讲讲啊，院长！我，我……”斯塔尔看着毫无生气的院长，眼泪再也抑制不住，“院——长——！”

————

孤儿院外，凯丁告诉瑞威尔国的部队们，莫尔并不是真凶，真正的幕后凶手另有其人。

“什么？！”“我们被耍了？！”“混蛋！”

“好了，我们可以愤怒。”凯丁看着群情激愤的部队，“但绝对不能让愤怒支配了我们的理智！”

“国主，那我们现在……”

“报——”一个士兵从部队后方跑了过来，“国主，一支志愿军队伍回来了！还带回来了几个……自己人。”

“自己人？让他们过来吧。”

在那些志愿军和救回来的孩子们的陪同下。游异、艾露、迪尔诺3人走了过来。

“阿斯逸，他们是谁？”

“嗯，报告国主。”在队伍前面的阿斯逸的说道，“他们是可以信赖的盟友。除了他们3位，还有一位……自称星光英雄的少年，已经提前离开我们，说是已经飞到这里了。”

“好，明白了。那位叫星光英雄的少年，我也见过了。”凯丁看了一眼孤儿院，“让那个少年，先哭一会吧。”

游异：“斯塔尔他怎么了？”

“……莫尔死了。”凯丁直接说明了情况，“至于孤儿院内的辉煌组织的卫兵，我都已经打昏了。暂时不用担心泄密。先等等吧，让那个少年，先好好哭一会。”

“……”游异回头对艾露和迪尔诺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他。”

“嗯。”

————

等了一会后，斯塔尔整理好了情绪，打开了房门，手上拿着那个染血的面具，上面被匕首刺穿的痕迹虽不显眼，但对斯塔尔来说，那一道痕迹，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痕。

“斯塔尔，你还好吗？”

“游异，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