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个小山包上，钱渊惬意地吹着风。

远远望去，是一片翠绿，就连冬日的寒意都压不下生机。

灵气，真是可敬可畏的力量。

“你真的决定了？”

钱龙的身影出现在背后，他还是一袭黑袍，与钱渊一模一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是。这不是我一直渴望的吗？”

钱渊张开双手，敞开心扉拥抱整个天地。

“情爱，太过短暂与渺小了。”

“除了片刻的欢愉，余下的全是麻烦。”

“你应该明白，唯有力与‘我’，才是永恒。”

几年不见，钱龙愈加冷漠和飘渺了，身上已经没有丝毫人味。

“情爱，未尝不是‘我’的一部分，不强求，但是遇到了，总要体验过。不然怎么会完整？”

钱渊反问了一句，便岔开话题，情感这种东西，即便同一人的不同时期，都会衍生出不同，是辩论不清楚的。

“这几年多亏你，不然他们该担心了。”

钱龙嘴角咧开一下，算是笑过，又快速恢复平静，

“算不得什么，我只是在必要的几个时间，以你的身份出现而已。说起来，亲情这种东西，也不过是短短几十年，在我等千百年的人生中，黯然失色......”

"那你能割舍吗？"

钱渊转头，直视钱龙的眼睛，淡淡问道。

钱龙沉默片刻，似在思索，最后叹息道：

“不能！”

这个答案在钱渊的意料之中，有些东西，是不能拿出来权衡的。

“你我之间的观念冲突不可避免，可终究要求同存异。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珍惜当下，好歹不会后悔。世间安得十全法，只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

“说的也是，爱之深，伤之切，希望你不会后悔......”

话语如风吹过山间发出的回响，慢慢消散。这处地界安静下来，好似从头到尾只有钱渊一人。

......

度过一个时辰的放风时间，钱渊见家中准备齐全，便一个踏步回转院中。

“爸，妈~”

“我饿了~”

若是往常，迎接的准没好脸色。今年不同，他是有功劳的。

果然，

“进来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

钱父解下围裙，招呼几人吃饭。

钱母拉着桃花仙子，正在边上拉家常。可怜桃花仙子生在洪荒，对凡人的生活一知半解，全是钱母说她听着。

见钱渊到来，她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投来求助的眼神。看这模样，她也难以应对那连绵不断的关心和热情。

“我们先吃饭，等会儿有的是时间。”

钱渊好笑地拉过钱母，将她按在座位上。

修士回返先天，凡俗食物已经不再需要。习惯了先天灵气，后天之气都算是污浊。

那些仙子下凡，与凡人结为夫妻的话本真是离谱至极。

可有些东西就是不可言说。

正如眼前这顿饭，钱渊和桃花仙子就吃的很香。

“你们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