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说一句话，就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肇事者的胸口。

几十年过去，有许多隐秘的信息，就算是他自己都有些记忆模糊了，可是现在却被我随口说了出来。

对于他这样一个来说，许多事情都如同一道道尘封的伤疤，哪怕是已经愈合多年，现在被我毫无预兆的揭开，依旧能够感受到血淋淋的疼痛。

眉心连锁，本就心胸狭隘而又敏感，尤其是伴有早年失孤，婚姻不幸等，诸多命运的不公造就的悲惨，让那种敏感、脆弱、自卑的心里，将深深的刻入骨髓。

我自己就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经历，所以更加理解这种感受，再加上此人本就心虚，此刻被我接连逼问，如亲眼所见一般，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顿时也是有些崩溃了。

见到他满头大汗，颓然的坐回椅子上，我并没有放松，而是继续逼迫说道：“曹德康已经落网，他给你的那笔钱也将充公，如果你不自首坦白，主动认罪，那等待你的将是人财两空！”

一生穷困潦倒，则一生所求者，无非就是钱财而已。

自己杀人求财，结果却是钱去财空，彻底击溃了肇事者的心理。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肇事者绝望之下，只能将与曹德康交易的细节，全部都讲了出来。

得到想要的结果后，律师将录音拷贝了一份提交给警察，剩下的就是警察要做的事情了。

那律师代理无数案件，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件完全没有任何头绪的案子，居然就这么被我破了，一脸崇拜的看着我，甚至虚心向我请教，我到底是如何知道那些信息的。

曹德康与罪犯的交易，肯定极其隐秘，而且不会通过电子转账的，这种情况恐怕是警察都查不出来。

可是我却知道了具体交易时间，非常确定肇事者收了曹德康的钱。

另外还有其它关于肇事者的信息，许多内容恐怕是私家侦探，都不能了解的那么清晰，我却丝毫无误的说了出来，当场击溃了罪犯的心理。

面对律师的询问，我笑着回答说道：“其实我会看相！”

律师有些无语的看着我，摆明了是不信。

不过我与他并无交往，所以这律师见我不说，也无可奈何。

毕竟是谋杀案，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警察的动作非常快，当天就将曹德康抓捕归案。

面对确凿的证据，曹德康根本无从抵赖。

更加致命的是，他的儿子曹宗耀，在关键时刻向公安机关举报，将曹德康当年谋杀宁茹父母，以及他自己母亲的事情都给抖了出来。

曹德康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在关键的是时刻背刺自己一刀，极度崩溃之下，终于承认了所有的罪证。

春节前，审判的结果就出来了，曹德康罪有应得，被判了无期徒刑。

在收到结果那天，我陪同宁茹一起去拜祭她的父母，宁茹在墓碑前痛哭失声。

“张默，我想将妍妍接到身边，回上海生活！”

在发泄完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后，宁茹沉默了一段时间，这才吸着鼻子突然对我说道。

我不解、不安、不舍的看着她，连忙说道：“在南京生活不好吗？我回头陪你去南京四处看看，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买一套房子好不好？”

宁茹还是摇了摇头，痛苦的说道：“我见过于老爷子，也问过我与你之间的感情，我和你之间没有结果，也没有结束，这是我的命！但是无论命如何，至少思想还是受我自己掌控，我不能待在南京，你明不明白？”

我跺了跺脚下被冰冻的硬邦邦的土地，感觉自己的内心，也如同这土地一般冰冷。

宁茹的话刺痛着我，更让我无比的难受。

我不是不理解，只是不想去承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