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声喊道,显然已是怒极。
吕同埔坐在一旁,神色倒是十分的平静,只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爷爷,这必定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我们吕府啊!”吕子衣神色愤慨。
“喔?那你倒是说说,是谁想要陷害我们?”吕同埔平静道。
吕子衣走到吕同埔身前,躬身道:“爷爷,肯定是那魏夏山,他想要挑起我们神策军和密侦司的不和!不然为何这么巧,他正好也出现在洛口集市之中!”
“你就这么肯定?”吕同埔微微低头,凝视吕子衣。
“那是自然,除了那乱臣贼子,还有谁会做出这等事!”吕子衣十分的驻定。
吕同埔却是摇了摇头:“那我问你,这魏夏山在洛口集市现身的消息从何而来?”
“刚才下人才禀报的啊,爷爷!”吕子衣有些不解的抬起头。
“那下人的消息又是从何而来?”吕同埔追问道。
“不是说有线人报告吗?”
“那线人的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吕同埔接着问道。
一连三问,却是把吕子衣搞得有些晕了。
嘴里嘀咕着:“线人的消息……”
“喔!我知道了!”吕子衣恍然大悟,“爷爷的意思是,线人的情报也是假的!”
吕同埔终于是露出了一丝笑意,说到:“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再好好想想!”
看着陷入深思的吕子衣,吕同埔拿起桌上的茶杯,押了一口,刚刚的一席话,不过是为了提点提点自己这个孙儿!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他并没有告诉吕子衣和魏夏山合作的事情,毕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若是以此为前提,从目前的情形来看,魏夏山应当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自己之前已经做出了诚意,魏夏山必然是看到了!
而吴天宇的死,除了会激化自己和皇后一脉的矛盾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是会引起密侦司对魏夏山更为疯狂的搜捕,这对于之后的行动很是不利!魏夏山应当是看得清楚的。
但是却又不得不防一手。
至于密侦司,牺牲吴天宇这样一个棋子,换来对自己的打击,也并非不可能,莫不语可不是余雅辰,他杀人,并不需要用剑!
说到底,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人死了,凶器是神策军的!
好在东西还在城卫军手上,这城卫军,乃是顾家的人,以顾家这几年的行事风格来看,应该是选择两不相帮!
形势还是十分不利啊!
……
洛河之上。
有一华丽的花船正沿河顺流而下,船头,魏夏山和风从云对坐其上。
“师兄?你就不担心吗?”风从云有些疑惑道。
“担心什么?”魏夏山反问。
“吴天宇死了,现在都传言是我们做的!”
魏夏山轻笑一声,道:“那我们做了吗?”
“当然是没有了!”风从云理所当然道。
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何要担心?”
风从云摸了摸后脑勺,表情依旧困惑:“可是……吕同埔……”
魏夏山接过风从云的话:“吕同埔又如何,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别说不是我们做的,就算真的是我们做的,他又能如何!”
稍一停顿,他接着道:“而且,他吕同埔也不是傻子,这件事情谁都有可能,包括他自己!若是他足够聪明,就不会来找我们!”
风从云听得云里雾里,不是十分的清楚,他想了想,问道:“那会不会是金人做的?”
魏夏山目光一闪,说道:“白丽妍,哼,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嫌疑是最大的,吴天宇的死对我们、吕同埔还有密侦司的好处都不大,反倒是对她而言,既能打击密侦司,又能分离我们和吕同埔的关系,百利而无一害!”
“喔?”风从云眼前一亮,“那我们可以把这件事告诉吕府的人啊,师兄!”
魏夏山从船上站了起来,清风徐来,吹起他身上的长衫,看着远处的岸边,神色很是平静,他说道:“告诉他们?为何要告诉他们!这是他吕同埔和密侦司的事,狗咬狗罢了,与我们何干!说到底,我们是局外人,他们才是局里人!我们要做的,就是防备一手白丽妍罢了!”
……
醉春楼。
白丽妍一曲抚罢,转头看向身边的老者,说道:“刘老,你说这杀死吴天宇之人到底是谁!”
老人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真想见识见识这个人!”白丽妍感叹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一手棋下得真是漂亮,恐怕这已经认定是我们下的手了!”
老人想了想,还是摇头,道:“魏夏山没有这么蠢,他知道会做出这件事不可能只有我们!”
白丽妍却是一笑:“话虽如此,可是在那魏夏山心中,定然是我们嫌疑最大!”
老人不语,算是默认了白丽妍的话。
白丽妍转头过去,看向窗外,有些出神,她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们应当是看得最清楚的人,他魏夏山、吕同埔还有密侦司都在局中,然而事实是连我们也看不见!这个局,难了,至少在达成我们的约定之前,怕是找不到破局之处了!”
洛阳城内,暗潮涌动,吴天宇死引起了一系列的反应。
暗处不知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李如一却是穿着他的粗布麻衣,踏着他的布鞋,一步步走在洛阳城内狭窄的巷子里。
他的心情很好,大秦学院,还有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