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前几日,尊上屠了修真界一个小宗门……”
“是那个合欢宗吧,听说凌霄宗的宗主都打不过我们尊上,本来是来支援,结果反而被我们尊上打的重伤逃跑了……”
“自从现在这个尊上来了后,比之前那个可要心狠手辣多了,就是嗜好男色,发作期那天把之前的尊上都磋磨的不成人形了,以后玄灵大陆恐怕真的是魔族的天下了……”
“哎, 哎,别说了,别说了……这里住着之前那位尊上封的大护法呢,听说是凌霄宗的人。要是被听见了,我们怕是离挫骨扬灰不远了”
“啊,好,走吧,还要去给尊上送美人呢,耽搁了可就是必死无疑啊……”
说话间,声音越来越小,渐渐的连其中第三人的闷哼,呜咽声也不见了,徒留下呆滞的望舒。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理智,脑中混沌一片,倘若他没有听错的话,林远泽屠了霖雾门,还将重伤了宗主。
一旦接受这个事实,他这些年在凡间摸爬滚打,依旧保持的风度全都消失不见,转头拿起一把椅子就开始砸门,嘴里还喊着
“林远泽!放我出去,你个狗东西,恩将仇报……”
椅子不太牢固,几下就崩裂开来,四散的木屑划过他的脸颊,割开一道血痕,他的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像是要把自己也燃烧殆尽,完全顾不得脸上的伤口。
一把椅子坏了,他就转头换别的,各式各样的花瓶,书本甚至笔墨纸砚,能丢的,他全一股脑砸向那扇紧闭的门。
砸着砸着,眼中晶莹的泪花流下眼眶,中途遇见那道血痕沁出的血珠,泪光里也沾了血渍,混成一滴粉色的珍珠,碎裂在地。
不过半晌,房内除了床已经没有完好的东西,地面一片狼藉,而他脱力的瘫倒在狼藉中,形容枯槁,双眼无神又空洞。
渐渐的地上涌出鲜红色的血液,望舒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丝毫不管身上的伤口,忽然他利落的撑着满地碎瓷片坐起来。
哪怕手心嵌进许多锋利细小的碎渣,他也随意甩去手上的血液,拍了拍手。
摇摇头,站起身坐到床上,情绪上脑的劲头过了,他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准确性。
林远泽为什么要屠霖雾门,是因为他嘛?可他已经答应了留在魔界做护法。
既然一开始就没有用修真界来威胁他,如今为何不明不白的屠宗。
那些人说的这个尊上来了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林远泽为什么伤的那么重,跟他说再等三个月又是什么意思?
一系列的谜团在他脑中盘亘着,他闭目细想,毫无头绪,看来只有看见林远泽,一切的答案才能大白。
他转头四顾一番被他打砸的满目疮痍的房间,又扯了扯脚上的链子,思索着如何让林远泽来找他。
毕竟离上次林远泽半夜身受重伤闯进这里,过去太久了,他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天了。
林远泽知道玄冥绝非善类,但听苍溪说玄冥为了一美人屠宗后也不由得一怔。
苍溪还说那个美人像极了望舒,接着又收到前来支援的凌宗主重伤溃逃的消息,心不由得揪起来。
他不敢想望舒若是听见这个消息会如何,他更不敢想玄冥发现望舒后又会如何,时间啊!快点吧!
玄冥看着下首那张脸,淫笑着挥退侍从,他早就听说凌霄宗望舒仙君幼时就冰雪可爱,未曾想过,那样一个绝世之才还能有长得像的。
肖似八分就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了,更别提如今这个一模一样的人,看着那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暴戾之情。
林远泽走进来看见他的第一眼,暗叹苍溪此言不假,若是单看脸,二人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但是细看之下,周身气质完全不同,云泥之别。
玄冥见他盯着那人,淫邪道“喜欢吗?凌霄宗的望舒仙君比他还惹人怜惜……你去告诉凌霄宗,就说一日不交出望舒仙君,本尊就屠一门……”
说着他手一伸,那人就被玄冥死死掐住脖子举了起来,只能用双手攀着玄冥的手,双脚无助的乱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