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八十回:地狱红楼(2 / 2)燕飞燕舞燕满天首页

“我女儿郭燕跟随他兄弟任笔友一起出去三天了,现在都还没回来。”

兰言道:“任笔友也把我表妹吕希燕一同带走了。”

民警瞅瞅任笔笙,看看郭建国,盯着兰言问道:“你们说的任笔友是同一个人吗?”

三人点点头,民警最后盯着任笔笙说道:“任笔友是你弟弟吗?他以前也拐卖过少女吗?”

“没有。”

任笔笙摇摇头,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忙说道:“同志,我兄弟没有拐卖少女。他们是朋友,他们结伴出来旅游,今天都三天了还没回来,我们担心他们出事,才来报案的。”

民警看着兰言和郭建国,问道:“是这样的吗?”

“对对,他们结伴骑摩托车出游,本来她们当天就该回来的,可是今天都第三天了,却还没回来。”

民警笑了笑,说道:“你们看看,我差点被你们误导,将之定为诱拐少女案。”

这时,一位女警进来看了看他仨,说道:“小刘,什么案子?”

“这三位老乡来报案,说是任笔友带着几个女孩出来耍,这都三天了还没回去,他们担心她们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叫任笔友吗?还有三个女孩,叫吕希燕、郭燕和古丽燕是不是?”

郭建国忙点头说道:“对对,郭燕是我女儿,她出什么事了吗?”

“吕希燕是我表妹,古丽燕就是阿古丽吧?她们在哪,是出什么事了吗?”

“是笔友立功了。”

女警将前日之事简要述说了一遍,又说道:“他们当天就回了,跟那个叫仇重的人一起走的。”

兰言道:“仇重怎么会跟她们在一起?”

女警说道:“仇重因为作风问题,本来要罚款拘留的,是笔友保了他。”

作风问题?任笔笙微微一笑,说道:“仇重是回厂子了,但我兄弟他们没有回去。”

女警道:“少男少女都贪玩,也许他们又去别的地方游玩了。”

小刘看看报案记录,道:“这样的话,老乡,你们就先回吧,也许他们今天就会回去。”

郭建国急道:“万一她们真出了事,这该怎么办呢?”

女警说道:“你们先回去问问那个仇重,他也许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说不定他们这会已经回去了。我们马上把笔友他们的情况通知到各乡村各连队,请求他们一并协查,相信很快会有他们的消息的。”

虽然思女心切,郭建国却也牵挂家中的妻子,因此只得怏怏不乐的随同笔笙兰言而回。

任笔友原本就不识水性,才一入水,便生恐惧,慌乱中紧紧抓住古丽燕的手不放。何曾想到古丽燕也不识水性,反而拖住他双双朝湖底沉去,只吓得他失声惊叫:

“雪芹救我!”

然而却无济于事,古丽燕拖住他荡荡悠悠的朝潭底沉去,渐渐地他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任笔友发现自己飞了起来,朦朦胧胧中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挡住了去路。看那太极图,左白右黑,那两只鱼眼凝视着他,就像两个巨大的吞口,都想把他给吞噬进去。再看其边,竟有一副堂堂正正的对联迎接着前来之人,看那对联,却是:

我本无我我为万物万物皆为我

道亦有道道行无道无道之行道

他想起来了,左边白色鱼儿之黑眼正是通往天堂瑶池之路,右边那黑色鱼儿之白眼却是通往幽冥地狱之门。没容他再多想,那黑色鱼儿之白眼突然暴开,无形中似伸来一只大手将他擒住,果断绝决的将他拉入冥界之内。

幽冥世界,地狱之畔,一条忘川河,盛开着妖娆的彼岸之花。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的奈何桥上,天空之中一轮血色的月亮半边赤红如血,那赤红令人激情亢奋瘆的心慌,半边漆黑无比,那黑暗让人感觉到无可奈何满是遗憾。其下,幽暗低窄的门框上,却有一副对联,联曰:“阳间三世,伤天害理皆由你;阴曹地府,古往今来放过谁”。

还有横批:“你可来了”

滔滔忘川河彼岸,弯弯奈何桥尽头,幽幽灯笼高挂红楼。陈旧的古筝磊在窗台上,再无人奏乐。一具白森森的枯骨握着毛笔,倚栏而坐,独自画着红衣美人皮。其后宫门上,有对联曰:

玉貌娇柔,自古风流不到头。粉黛罩骷髅,顷刻鸡皮皱。

急早回头,病老临身未可修。不必抛家走,心净原离垢。

还有横批:色戒可修!

任笔友踉踉跄跄荡荡悠悠的来到枯骨人身边,施礼欲询,枯骨人却站了起来,说道:“笔友,你可来了。”

任笔友愣了一下,道:“你是谁?”

枯骨人叹息道:“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啊,您是柳卿相!”任笔友惊喜万分,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先生,您怎么这般模样?”

柳永道:“薄衾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先生风流快活一生,没想到竟也有心心念念之人,真是孽情苦命啊!”

“悠悠红尘,谁还没有个心心念念之人啊?”

柳永抓起任笔友的手往宫门里走去,又说道:“笔友,我奉旨在此等候你多世了,如今终于可以交差了。”

任笔友跟着柳永,道:“先生,你这是奉谁之命啊?”

“不要多问,跟我来就是了。”

任笔友不再言语,只跟了先生步入宫门。所经处,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翻,疏林如画。西风乍紧,初罢莺啼,血月如日,又添蛩语。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纵观西北,结三间临水之轩,笙簧盈耳。别有幽情,罗绮穿林,倍添韵致。

任笔友纳闷了,这冥界地俯怎有如此好所在?更感觉好生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是何时何处曾所见,也不便相询,只得默默的跟在先生径往幽幽深处而去。所经处,红楼闺阁内,洞房花烛下,一对对森森白骨......

柳永随手抛出所画美人皮,俱俱白骨如雨后春笋滋滋丰盈复活,却原来是一对对春情佳侣复人性之本行。似曾相识的人儿,似曾相同的情景,任笔友意趣大发,喜滋滋揣摩效行。柳永抛出最后一张美人皮,冷冷的说道:

“当年女娲造人,初百二,黄帝一。汝生帝家,位末,授任城,赐任姓。汝本应顺天授业成就仁君,奈何色迷德泽,乱了圣典,终落得这般下场。此,汝之所见,乃系你历世情殇,可谓是世风日下,如不知改过,今世也难善终,将再无来世了。”

任笔友哪里听得柳永之言,看香闺粉幔之内倩影窈窕,早就按奈不住狂骚的情意,急急的欲寻门而入。终于见到有双门并列,也不曾细想,便择其媚态粉门急冲而入。待柳永发觉,疾呼“不可”时,却为时已晚,不由的仰天长叹,道:

“晚秋天,一霎微雨洒庭轩。栏菊萧疏,井梧零乱,惹残烟。凄然,望江关,飞云黯淡夕阳间。当时宋玉悲感,向此临水与登山。远道迢递,行人凄楚,倦听陇水潺媛。正蝉咛败叶,蛩响衰草,相应喧喧。

孤馆,度日如年。风露渐变,悄悄至更栏。长天净,绛河清浅,皓月婵娟。思绵绵。夜永对景,那堪屈指,暗想从前。未名未禄,绮陌红楼,往往经岁迁延。

帝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暮宴朝欢。况有狂朋怪侣,遇当歌对酒竞留连。别来迅景如梭,旧游似梦,烟水程何限!念利名、憔悴长萦伴,追往事、空惨愁颜。漏箭移、稍觉轻寒。渐呜咽画角数声残。对闲窗畔,停灯向晓,抱影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