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男人憨憨的一笑,说道:“雪芹是我媳妇,我偏心她很正常呀!”
古丽燕心中醋意沸腾,道:“燕哥,你们还没结婚呢,真受不了你们那么腻歪。”
任笔友嘿嘿一笑,道:“古丽燕,你说的结婚是指形式上的吧!精神上,我和雪芹早已经是夫妻了。”
郭燕失声惊叫了起来,道:“燕哥,你不是说洞房花烛夜,新婚要新的吗,你怎么说一套做一套呢?”
古丽燕急了,道:“郭燕,你想什么呢,雪芹姐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呢。”
火光中,火焰象一群情窦初开的少女们尽情的向寒夜展示着她们那婀娜多姿的身姿,并激情四溢的拥抱着寒夜,前赴后继生生不息,似有不暖寒冷誓不休、不驱黑暗不回首之志。吕希燕看着不停往火堆里添着柴禾的男人,心里暖暖的涌动着一股激流,似曾经的巫山云雨,是今世的与生相许。她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微微笑道:
“郭燕,你这么可爱,将来一定也会找到如此偏爱你的男人的。”
稍顿,她又说道:“笔友,你也别只给我剥核桃了,也给古丽燕她们剥几个吧,她们可也都是你的妹妹啊!”
任笔友“哦”了一声,便将手中刚剥好的核桃递给古丽燕,接着又剥了一个递给郭燕。郭燕却并没有去接核桃,她看着自己一双被染得花黑的手,嘟咙道:
“我手这么脏,怎么吃嘛?”
古丽燕有所查觉,道:“郭燕,你想什么呢?”
郭燕用香肩蹭蹭吕希燕,撒着娇说道:“雪芹姐,你喂我吃好不好嘛?”
火光中,吕希燕如霞光映照的笑靥总是透着浓浓的甜蜜感,她没有言语,竟真的将才脱掉内衣的两瓣嫩如脂玉的核桃仁柔柔的喂进女孩口中。郭燕迫不及待的咀嚼着脆嫩润齿的核桃仁,乐得眉开眼笑,道:“真好吃!雪芹姐,我还要吃。”
看着女孩天真无邪的笑脸,吕希燕心中突然涌起微微怜爱之意,她情不自禁的看看自己的腹部,也许腹中的小生命一如郭燕般可爱吧!她笑着,将脱去内衣的核桃仁喂至女孩口中,还不忘柔柔的揪揪女孩醉熏熏的嫩白脸蛋,说道:“好好,都给你吃,我可爱的小馋猫。”
古丽燕瞅着她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人,不由得深深的幽叹一声。她这一声叹,恰如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拨动着寒夜的琴弦,让闻者心中泛起微微的涟漪…
吕希燕回首看去,古丽燕正看着熊熊火焰出神。那跳动的光明犹如胭脂补妆在女孩莹莹如玉的脸上,白里透着红,红里藏着醉,醉梦当痴如抽丝,盈盈曲曲盼佳期。
吕希燕心中微颤,遂越过男人,将一瓣脱去核衣的白白胖胖的核桃仁递至女孩唇边,说道:“古丽燕妹妹,也让姐姐喂你吃核桃哈。”
古丽燕看着吕希燕尚善迷人的笑脸,经不起羊脂玉般核桃仁清香的诱惑,缓启朱唇含住桃仁,轻轻一咬合,便觉脆嫩满嘴,清甜水润自口腔浸透大脑,盈盈余余向体外弥漫开去。她冲吕希燕嫣然一笑,道:
“雪芹姐,你真好!”
她这一笑,令火焰更妖娆,更把寒夜融化掉。她这一笑,吕希燕都蚀骨酥筋折了腰,得亏自己是女人,是男人,还不得一见倾心爱无悔,为卿颠狂为卿醉?忍不住,她斜目看男人的反应。
任笔友却在认真的剥着核桃的壳,并没有发现女孩们的情绪变化。只是,今夜冗长,薪火寥寥,暖意难持到天朗。天老地荒,雪中乌蓬,广寒宫中冻娇娘。他仰望星空,随口呤道:
“冷月寒星夜难眠。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唯烧蒿棘火,愁坐待晨还。”
“冷月寒星夜难眠,安坐心里闲。燕哥,我们来对诗吧。”郭燕兴奋的说道,“雪芹姐,古丽燕姐姐,我们来对诗好不好?”
“冷月寒星夜难眠,身冷心头暖。”吕希燕笑了起来,道,“冷月寒星夜难眠,郭燕你闲坐没事干,有诗兴了。”
“燕哥有诗兴,我们就凑个热闹呗。”郭燕往火堆里添根柴禾,笑道:“冷月寒星夜难眠,古丽燕姐姐,该你对了。”
古丽燕道:“我不会。”
郭燕道:“来嘛,你就当我们在聊天,说说心里话图个热闹,好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古丽燕看看任笔友,似有些许恨意,道:“冷月寒星夜难眠,影独人孤单。”
“哇!”郭燕惊呼道,“古丽燕姐姐,你对得这么好,还说你不会,骗我呢。”
稍顿,她又说道:“燕哥,该你了。”
任笔友拍拍手中的灰烬,笑道:“冷月寒星夜难眠,媚娘儿作伴,身冷心头暖。郭燕,该你了。”
郭燕撇撇嘴,道:“安坐心里闲,悠悠我心欢。”
吕希燕道:“身冷心头暖,青青子衿现。”
古丽燕一脸茫然,道:“燕哥,我不会,你帮我对,行吗?”
任笔友看着女孩娇娇媚媚楚楚怜怜的模样,心中小有激动,道:“影独人孤单,良人去未还。”
“下面该我对了。”他看着一直迷醉微笑的吕希燕说道,“冷月寒星夜难眠,媚娘儿作伴,身冷心头暖。立海盟山誓,大爱万万年。”
郭燕笑了一声,道:“冷月寒星夜难眠,安坐心里闲,悠悠我心欢。有匪君子兮,闲赋不可谖。”
吕希燕道:“冷月寒星夜难眠,身冷心头暖,青青子衿现。不见子都兮,乃见狂且骗。”
她又说道:“古丽燕妹妹,该你了。”
古丽燕看郭燕笑靥无邪,见吕希燕醉生梦迷,瞅男人痴憨愚钝,不免心中不爽,道:“冷月寒星夜难眠,影独人孤单,良人去未还。独抱千重恨,连年未解颜。”
音未落,郭燕即惊讶,吕希燕也错愕,任笔友更是惊喜连连,他仔细看着女孩,女孩也正看着他。她的一对晶亮的眸子在明亮的火焰的照耀下,如星星般闪烁,显得格外的耀眼与迷人。还有女孩那莹莹玉鼻映照出灵动的火苗,犹如巧夺天工的琼脂琥珀令人爱不释手。尤其那被火光融化了的鲜艳唇脂似要从唇角滴落,是个人儿都万感不舍,都想着飞身扑上,舔食干净,以免暴殄天物。
“好,对得好,上下句衔接得天衣无缝。”任笔友忙避开女孩的目光,又拿起烤核桃剥皮去壳,笑盈盈的说道,“才女古丽燕,此番对诗,你独拔头筹,来,奖励你一个核桃吃。”
古丽燕一扫心中愁怨,高兴的接过男人掌心的去壳核桃,说道:“我也是听别人讲解过这首诗,碰巧了而已。”
“你所谓的别人,是指阿里木吧!由此可以看出,阿里木不仅是位好老师,还是一位爱国志士,他值得我们所有人敬重。”
吕希燕道:“古丽燕,你最近见过阿里木老师吗?”
古丽燕答非所问,对着任笔友笑道:“燕哥,我们还来对诗吧。”
郭燕兴致高涨,道:“对、对,燕哥,我们来玩飞花令对诗。”
任笔友将剥好的核桃仁分给女孩们,往火堆里添了一个树疙瘩,拍拍手,说道:“那你们出题面吧。”
吕希燕看看愈燃愈旺的火焰,道:“我们就以火为题吧。我先来: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任笔友看看自己的十指,甩甩头,微微笑道:“主人待来终不来,火红销尽灰如雪。”
郭燕道:“羡君美玉经三火,笑我枯桑困八蚕。”
任笔友道:“牛粪火中烧芋子,山人更吃懒残残。”
吕希燕道:“灯火娱清夜,风霜变早寒。”
任笔友道:“弦歌无旧习,香火有新缘。”
郭燕道:“未曾相识已相怜,香火灵山亦有缘。”
任笔友道:“香火事讫乃西旋,渚宫听衆逾五千。”
古丽燕看看郭燕,瞅瞅吕希燕,见她们溜溜的与男人呤诗对词,心中羡慕不已,便搜肠刮肚找寻曾经听闻过的诗词。此时的她,突然就后悔起来,早知有今日之会,当初必定多读诗词歌赋。古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看她们溜溜的词赋,看他溜溜的应对,那优雅高贵的气质直扑人而来,让人难以企及。
吕希燕道:“古丽燕,你别干坐着,和我们一起玩吧。”
“我、我不会。”
“怎么会呢?你续的那句‘独抱千重恨,连年未解颜’就很能证明你的实力不俗。”
郭燕也说道:“古丽燕姐姐,来嘛,我们三人对燕哥一人,定不输他。”
任笔友呵呵笑道:“古丽燕,我尚善若水,不争输赢,只争朝夕。娱乐而已,不必顾忌。”
古丽燕看看火焰,略微沉思,道:“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