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 西街十三太保(2 / 2)整挺好!首页

兰天和范家欢也被俩妈扭送着跟去了医院,见证了自己的手爪子又为这个家‘贡献’了多少消费额——

范家贺脑袋里头没事儿,皮外伤不少,最严重的是一颗门牙松了,医生说得拔了重镶。

得,赵天楠头年这几天的对联,算是白卖。

事儿处理完,兰天和范家欢赶紧跑去姜兵家找他,结果各种敲门他也不开,俩人又跑回家往曲冠廷家打电话,这厮回到家后一直在装相练吉他,一问才知道姜兵一直把自己锁屋里,兰天害怕了,赶紧去找大人帮忙。

赵天楠手里有姜兵家的钥匙,急吼吼开门进屋才发现,这孩子把自己压好几层厚棉被底下捂虚脱了都,嘴唇煞白。

她急坏了,一拍大腿:“诶呦喂祖宗诶!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叫你奶可咋活诶!”

她忙活着,赶紧弄着孩子去医院。

好在是男孩子身强体壮,输上液,吸了会儿氧,待到奶奶得了信儿赶来医院,姜兵已经缓过来一半儿,不哭不闹,就讷讷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不多时,兰天的小姑带着闺女赶来。

一直不说话的姜兵,在听到小九妹妹一句“兵哥、你咋不说话呀?是不是怕打针吖”后,终于忍不住扥起被子,低低呜咽起来。

大人们不用细问孩子、也大概能猜到这架是咋打起来的,待听了兰天和家欢愤愤不平的讲述后,除了面面相觑,唯有一声叹息。

她们可以想象,这个话题在这个春节,必然会被街坊四邻反复端上各家饭桌酒局。

小姑兰楚华对姜兵奶奶说:“婶子,要不您跟姜兵上我们家过年去吧,我们家有地儿住,我婆婆今儿还念叨您来着,您去住几天还能跟她作个伴儿。”

赵天楠也赞同,小姑子婆家住的离他们稍远一些,院子又大、好多间屋子,大宅门似的,住着心里也敞亮些:“对,婶子,您就当散散心。”

奶奶抿着唇摇了摇头,眼神平静:“不用,嘴长在别人脸上咱管不着,可心揣在咱自个儿怀里咱得管住喽,孩子早晚得学会面对这些,太脆弱成不了器,唯有不听闲言碎语、不畏人言藉藉,才能挺胸抬头走下去……”

那天小九妹妹的生日蜡烛是在病房里吹的,小丫头兵哥长兵哥短的叫,总算是把姜兵逗笑。

她天真地分享小寿星的一半特权给他,脆生生道:“兵哥你名字里的兵是不是当兵的兵啊?是不是长大了也想像我舅舅一样去当兵啊?那你也许个愿吧,保证能实现!”

奶奶、赵天楠和家欢妈都附和着说那敢情好,几个小子都挺适合去部队练练身板子。

兰楚华见多识广,知道父亲有过犯罪记录、孩子当不了兵,忙插嘴说:“嘿呀这么小,说啥当不当兵的,先把书念好,长大干啥长大再说,小九,你也别兵哥兵哥的叫啦,姜兵比兰天小点儿,你以后就管姜兵叫二哥叭,以后你就俩哥了,好不好?嗯?”

小九超开心,蹦跳着拍巴掌:“好呀好呀,兵哥,以后你就是我二哥啦,我哥要是再欺负我,咱俩就一伙儿!咯咯咯……”

若是遵医嘱,姜兵应当在医院观察一晚,大过年的儿科没啥人住院,屋里还有电视、能看动画片儿,兰天也赖在空床不打算走了。

可晚间同病房来了个放改装版二踢脚把右手整个炸碎、面临截肢的小孩儿,打破了屋内宁静。

据说这家人还是从钢都赶来省会的,因为太严重,那边治不了,到了这边一听医生说,才知道应当带着被炸飞的手指头一起来,可都过去大半天了,天都黑了,又冷,就算找着估计也接不上了。

孩子疼啊,嗷嗷哭,家长们也是哭的、急的上气不接下气,场面太过压抑,兄弟俩实在住不下去。

大人们都跟着揪心,姜兵和兰天交换了个眼神,怕她们反应过来以后再也不让他们放炮嘞,赶紧接连鲤鱼打挺蹦下床,嚷嚷着要出院回家。

不知是那个春节年兽不乐意、专门惩罚放炮的东北小孩儿,还是每年都会因为放炮出好多意外、只不过此前他们没听说而已。

整个年里,什么眼睛炸瞎的、脸炸成几度烧伤的、井盖炸飞了把脑袋砸漏的……各种放炮引起的意外一个接一个在街头巷尾流传,这帮小子,终是被剥夺了独自放炮的权利,这年过的真是史无前例的没意思。

过了正月十五,还有一多礼拜就开学了,哥儿几个寒假作业一个字儿没写,开始着急,每天下午都会凑在一起装相写作业,可只要是拿起笔、摊开本子,就头晕眼花,根本学不进去。

“呜哇~!”一个哈欠打完,姜兵提议:“出去吸吸氧吧,就当课间休息。”

哥儿几个听人说天暖了、冰场开化就该不让进了,赶紧回家取上冰车,想把握时机玩儿个痛快。

就这样,写字五分钟,休息一下午。

冰场,自古以来,乃混球们必争之地。

那天兄弟四人到了冰场,见到很多平时一起玩儿的小伙伴,就开始组织比赛、接龙,设计各种霸占地盘儿、影响别人行进的冰上小游戏。

好巧不巧,又碰上了冤种范家贺,这次他是跟他们同年级的同学一起,都是六年级的,比铁小战队普遍大两到三届,新仇旧怨,两伙人三言两语就又打起来了。

兰天是西街有名的小霸王,认识人多,见有几个铁小六年级的哥们儿刚进冰场,立马怒吼着拉他们加入自己战队:“虎子哥!乾哥!猴子哥!快来!有人呲屁!跟他们干!”

郑金虎和秦乾几人见学弟们挨欺负,赶紧过去帮忙,但没加入战斗,只帮着拉偏架,忽忽悠悠就把同样是六年级的工人村小学团伙给劝走了。

兰天几人都挂了彩,但不算输,更接受不了平手,他对于秦乾几人不帮忙反而拉架的行为很不满,撂下狠话说早晚找范家贺他们那伙人再磕一下子。

立下壮志后,兰天和姜兵商议着决定组建自己的社团,上海滩不是有十三太保嘛,那他们这么牛逼,就叫西街十三太保。

可他们划拉一圈才凑出十一个人,其中曲冠廷还不保证自己每次活动都能参加,说他妈管的严。

姜兵指着鼻子埋汰他:“你个曲娘们儿!你要是不参加,就是我们的敌人,以后就别上西街来,不然我见你一次削你一次!”

“姜兵!我嗤……你特么忘恩负义!”嘴一秃噜,曲冠廷差点骂三字经,不行,姜兵没爹没妈,他不能骂太重的话。

兰天忙劝:“欸欸别干架,咱内部人员必须心齐,不能内斗……你这样,蛐蛐儿,名额我先给你留着,十三太保,多了就不招了,你考虑考虑,想好了今儿晚上给我来个电话。”

就算算上曲冠廷,社团成员也还差俩,姜兵和兰天正发愁瞎溜达的呐,碰上了郑金虎和秦乾。

姜兵倒是没觉着上次这俩人没帮忙打架有啥问题,乐呵着打招呼。

可兰天没言声,扭头望天,装作不咋熟的样子。

秦乾拍了拍他的肩:“咋地呀,天儿,还为冰场那事儿不乐意呐?我这一直没落着告诉你,那天我们去冰场是跟家长去嘀,大虎他妈和我妈也去了,还有他俩以前同事,咱学校校长和副校长,我这么说,为啥拉架,你明白了不?”

最终,秦乾和郑金虎AA做东,请俩弟弟吃了顿炸串,一人儿喝了瓶大白梨,所有的小别扭就算正式翻篇儿。

兰天提到自己打算组建西街十三太保社团,自己当老大,兴冲冲邀请俩人加入,正好凑够十三名成员。

郑金虎眼珠子一瞪:“啥?社团?还西街十三太保,我看叫西街十三太der还差不多!哈哈哈!”

嘁,不加就不加,兰天还嫌这俩人岁数大嗫,若是把这俩六年级的招入麾下,他这个四年级的小学生,还如何当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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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开学前,姜兵和兰天将西街十三太der……啊不是,十三太保组合拟建完成,最终还是空着俩名额,说现阶段没合适的就先不硬凑,以后随时优胜劣汰。

11个人一捋身份证,发现兰天并不是最大的,为保证他的老大地位,社团规矩改为——按大小个排序。

而这个规矩还真就一路贯彻到底,因为直到哥儿几个成年了、各自奔向自己的人生路、在岔路口分别时,兰天也是个儿最高嘀,身高187.7。

姜兵按身高排行老二,他这个老肥,前头也正式加上了个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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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兵是05年春天知道自己没资格去当兵的。

那时,兰天爸爸兰楚安的【阳安散打馆】已经开了快五年了,姜兵已经改口叫兰爸爸师父了。

而他是散打馆这帮徒子徒孙里,除兰天以外,唯一一个不收学费的学员,就连师父的亲外甥女小九去上课,都得正常交课时费。

为此,姜兵听到过师娘跟师父念叨,说收自己亲妹妹课时费叫人笑话,没必要这么较真儿。

师父却总是梗着脖子闷哼:“哼!许老六他们家有多是钱,送孩子来大舅哥这儿白蹭课?你问问他好意思嚒?!”

许老六,说的是小九的爸爸,姜兵超喜欢这个小姑父,又帅,又幽默,他跑车经常去南边儿,给兰天买啥,都会给他也买一份儿,电子表、篮球、溜溜球好几个、电子宠物游戏机,最酷的是他和兰天一人一辆山地自行车……小姑也是,每年过年给兰天买新衣服,都给他也带一身儿,总之,姜兵觉着,兰小姑和小姑父比他那些早都不联系的亲舅舅们好上一万倍不止。

可惜,好人福薄。

那年腊月二十五,小九爷奶爹妈四位至亲在他们家那四合院一样的大宅子里-一氧化碳中毒意外去世,姜兵和兰天再也见不到比别人好一万多倍的小姑和小姑父了。

那个寒假他们没再到处嘚瑟,一个炮也没再放,就呆在家陪着小九。

可是放假不出门还好一些,开学了俩人又不能降回小学陪着她,只能送她上下学,在校门口逮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警告他们帮忙看着点儿小九,要是谁敢在学校里议论许家的事,嘴给他们撕烂。

小孩子能有多少坏心思呢,可架不住大人胡说八道。

什么兰花太好看,肯定是被哪个大领导祸害了活不下去了,拉着家里人自杀陪葬……什么兰花红颜祸水,肯定是想攀高枝飞出许家,许老六气不过干脆一起殉情,没成想,把自己爸妈也给憋死了……各种各种谣言,从各个工厂流传进胡同,从胡同扩散到千家万户,又从大人们口中传到孩子们耳中,学校里也有很多不和谐的声音,都冲着小九。

兄弟俩本就看字儿就头晕,这样一来更有事儿忙了,都不去上学了,就成天坐在小学校门口,跟俩门神似的,震慑着全校师生,看谁敢放罗圈儿屁。

奶奶和赵天楠不止一次连追带打叫他俩回去上学,都初三啦,就算考不上高中,职高总是要上的,多考几分儿,总不至于被铁路技校拒之门外。

可姜兵实在没长念书那根神经,那天肩膀挨了奶奶两巴掌后,他垂着头瓮声说不想念了,想去打工,刷盘子、扛大货、送桶装水也行……总之饿不死,先干着,等到了十八直接去当兵。

奶奶气的呼哧呼哧喘气,双手颤抖着捡起扫把,第一次用家伙事儿揍了他一顿,逼着他保证——踏踏实实念两年职高,将来进机床厂当工人。

挨完揍,姜兵去找兰天,见兰天正蹲在桩子上扎马步挨罚,刚要跑,师父就叫他也站上去,和兰天一起,有难同当。

待到兄弟俩累的腿不是腿,胳膊全麻,兰楚安才叫俩人下来,带俩小子去下馆子,张罗着让俩小子一人喝了一斤白酒。

迷迷糊糊中,姜兵听到师父惋惜地告诉他,他当不了兵,过不了政审。

呵。果然是年少无知,他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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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兰天搞了个心贴心的对象,一天天的又骑摩托车又打台球的,把人姑娘迷的五迷三道嘀,一不小心,把人肚子搞大。

姑娘身子遭了罪,成绩下滑、连书都不想念了,女方妈妈上门给兰楚安一顿骂,气的师父把兰天吊起来打。

人姑娘爸根本瞧不上兰天这个小混混,表示用不着他负责。

师父给女方送去八万块钱,低声下气道歉后,兰天当兵的事儿,算是正式提上了日程。

他是老大,也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先离开家。

姜兵玩笑说:“你牛逼,啥都第一,当爹你也是头一个,那话咋说的来着?”

语文最好的曲冠廷夹着烟一拍桌子:“拔得头筹!”

“哈哈哈……”

范家欢原本没啥计划,就凑热闹让他爸帮他办了当兵手续,也准备赶这波走。

大笑过后,家欢叼着烟眯着眼总结:“那是,天儿哥真是除了学习,啥都要争第一,别看我才排老八,必须跟紧大哥步伐!哈哈!”

那年冬天,哥儿几个基本就是在一场接一场的告别聚会中度过的,他们打台球、在网吧联机打游戏、去KTV成宿成宿唱歌、在饭馆儿踩着箱套喝啤酒……所有新潮的、复古的项目都要耍个一溜够。

可离别的日子来的还是比预想中要快,那天一大早,姜兵酒还没醒,就被奶奶卟楞醒,他才猛然想起,兰天和家欢,明天就要走。

最后一场告别宴相对正式,师娘和家欢妈一起去包间带卡拉OK的‘军政大饭店’包了个大包,家里长辈一桌,同学哥们儿三桌,算是开了席面。

曾经因为孩子挨揍恶语相向的地缸二大妈,还给俩孩子随了礼。

有家长在,小子们一开始都没怎么闹腾,俩妈其实就是这意思,俩孩子第二天一大早的火车要南下,今晚不能整太晚。

不让闹腾,就难免伤感。

始终没凑够13个人的十三太保们坐在一起,平日里侃天侃地,嘴吧啷叽,临别前,却都成了哑巴。

曲冠廷好歹张罗着共同举杯几回,姜兵只自顾自一杯接一杯喝闷酒,一言不发。

家欢爸催着师父兰楚安讲两句,师父摆摆手表示没必要,一仰头,干了半杯白嘀。

大人们和师兄都不发言,小九跳起来说要祝她哥和欢哥一路顺风。

她乐呵呵的,小太阳似的说了些进了部队要好好训练,将来保家卫国,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之类的官话。

曲冠廷嘎嘎乐,活跃气氛:“小九,你刚说头一句话,哥哥我以为你要说——进去了就好好改造呐,哈哈哈!”

俩人这么一搅和,气氛总算不再伤感。

姜兵也想跟着捡乐,可他真乐不出来,他心情实在复杂,有对兄弟们的不舍,也有对命运的无声控诉,非要叫他乐,也只能是在酒后一咧嘴,苦中作乐。

有人张罗叫服务员开音响唱歌,大人们唱了《梦驼铃》、《站台》之类的老歌,聚会逐渐热闹起来。

哥儿几个趁着没人注意他们,慢慢开始啥话都说,开黄腔说-听说当兵能长个,预祝兰天和家欢老二也能跟着二次发育几回合。

熟悉的和弦音乐响起,大人们传递着话筒问这歌儿是谁点的。

小九示意把话筒往她二哥手里递。

姜兵看了一眼电视屏幕,掐了烟,默默站起身,接过话筒,深吸口气,终于给自己机会唱出这首——

他自打听说兰天和家欢要去当兵的消息后,就经常听的,《祝你一路顺风》。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你知道我好担心我好难过,却不敢说出口……”

气氛随着姜兵低沉的歌声沉淀和缓,又随着他越往后越哽咽的唱腔伤感一片。

他们原本说好了今儿不伤感,可怎么能不伤感?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和泥,一起打架。

人生四大铁,他们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分过赃,就是没一起嫖过娼。

他们一起参加学校的各种球赛,和别的学校比赛时一起怒骂放水的裁判。

他们比赛谁吃饭最快,比赛谁尿尿呲的最远,比赛谁能无师自通,第一个学会抽烟。

第一次开口说脏话,第一次挑战二踢脚,第一次看黄片儿……很多第一次,都是在你追我赶中一起体验。

虽说这帮小子凑一起就没干过啥好事儿,可他们还是长大了。

也是一起。

可长大,就意味着分离,很多事都没法再一起。

呵。当兵也没什么好,不让去就不去……

那天大人们都走了以后,这帮小子还是喝到半夜、酒楼赶人了才散。

姜兵一路唱着歌回家,中途有个老爷们儿开窗户从三楼朝下骂他,他还不道好赖的站定了回骂人家没能耐,就知道瞎逼逼。

第二天站前广场送行,姜兵没去。

他后来是听小九说,也不知是谁组织的送天儿哥上战场,去了能有两三百人。

片儿警怕出事儿,在现场外围溜达到人散了才撤。

小九失去至亲后很快恢复,这些年始终乐观阳光,一点儿看不出没爹没妈,最近还偷偷跟个学霸小哥哥搞暧昧,更是得意洋洋。

她咋咋呼呼讲:“二哥!你知道嘛,我还看见好几个我们班的男同学,我问他们:‘你们咋来了?认识我哥?’结果我同学说,不认识啊,谁谁谁叫我来的,我以为打群架呢,就来凑个数!哈哈哈!”

那年春节,姜兵大姑家的表姐难得从美国回来,聊起姜兵的饭碗,表姐建议他若是在国内只能进厂当技工,不如去美国打工,他年轻、肯吃苦,可以去那边开挖掘机、吊车之类,那边体力劳动其实比坐办公室挣的多。

姜兵也知道时代不一样了,现在进厂拧螺丝没前途,可他26个字母都背不全,去美国那么老远,真有点儿打怵。

思前想后,姜兵将出国务工的目的地选在了新加坡,那边华人多,总不至于到了那就变哑巴。

比起兰天入伍那天轰轰烈烈的送行场面,姜兵走的时候谁也没告诉,就一个人悄么声飞了。

到了新加坡安顿好,他才在QQ上给哥儿几个留言,说自己挣俩钱儿就回去,叫大伙别惦记。

曲冠廷骂骂咧咧,说他没拿自己当兄弟。

怎么会呢,西街十三太保,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后来,他们真的做了一辈子的好兄弟,不止活在别人的故事里。

他们变得成熟有担当,为人夫,为人父,孝顺长辈,养育子女。

人生如戏,笑泪交织,谁人不在为了扮演各种角色各种努力。

戏里戏外,做好自己。

悲欢离合,都值得珍惜。

我知道的,你有千言,我有万语,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