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夫人见了,只问有没有想靠自己本事做人的,然后叫人蒙了妓子的面,全部买了回去。”
“又新招了一批中原女子和草原女子,跟这些妓子混在一起,带到女娘羊毛坊里干活,叫人分不出哪些女工曾经是妓子,也不许别人嚼舌根。”
苏溱点头:“这法子是好,不过也不能一味发善心。”
“我瞧着明夫人做得挺好,如今她开了一间肥皂店,还有一间百人之大的毛衣坊,不仅收草原人的羊毛做毛衣,也收草原人自己做的毛衣,价格给的也公道。是边城羊毛生意做得最红火的工坊了。”
这苏溱知道,这搓毛线织毛衣的手艺还是从她这里出去的,那时她教陈仪给孩子织毛衣,明锦就在一边不屑地看着,谁知不过三年,她便靠着织毛衣的手艺,在边城开了间大工坊。
边城低价租房,低价劳动力,低价原料,做好后又运到中原富裕地带,高价卖出。
既给边城的人带去了工作岗位,也挣了不少银钱。
“谢谢,我知晓了,劳烦你们辛苦跑一趟了。”苏溱招呼手下人带草原人下去好好休息,上最好的酒菜,不要亏待他们。
至于杂交旱稻,苏溱没有应下,草原其实有很多土壤适合种植,只是她没有权利为大魏做出决定。
“苏娘子,您真的不愿意为草原争取一下吗?”仁娜托雅的弟弟有些失落,试图让苏溱回心转意。
“这不是我能做决定的,抱歉。”苏溱郑重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你们部落的首领想要让自己部落的人过上安定的日子我理解的,只是走我这条路行不通,我没这个权利,求我不如去求那些位高权重的高官。”
仁娜托雅弟弟面色彻底灰败下来:“除了您和您的家人,其他中原人一向瞧不起草原人。”
苏溱眉头微蹙,不再说话,让人好好招待这几个草原人。
没过几天,仁娜托雅弟弟带着自己的队伍离开了良县,只是离去时,并没有带走自己成群的牛羊,将它们送给了苏溱。
苏溱哭笑不得,她怎么赶那么多牲畜回京。
苏溱将这些牛羊卖给当地农户,趁着天黑,带着初时跟来的衙役,与来时一样,往京城赶去。
只是这路上风雨兼程,不少良县县令感染风寒,高热不止,不得不在官驿歇息。
虽说同行了两年,苏娘子思念家中亲人,照顾了小县令几日,嘱托小县令随行的衙役照顾好他,便先行回京。
不日,本只是风寒的小县令突然恶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驿站,根本无法请到医术精湛的大夫,留守的衙役只得快马加鞭去往更好的府衙请大夫。
这时,小县令家中管事带着人手赶到,着急地将小县令接回家中休养,衙役们同尚有一丝神志的小县令确认了是不是其奴仆,只能任其家人接走,衙役们则赶回京城,与上司交接。
没多久,那深居郡主府,两年未出门的废太子大女儿,身子好转。
支撑着羸弱的身躯,进宫为皇帝侍疾。
当日,太和殿便传出圣谕,封大郡主为易阳郡主。
易阳郡,乃是江南地区有名的富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