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在东宫,她早已褪去了曾经天真的外壳,人一旦懂得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便会努力让自己变成适应目标的模样。
她是不怕顺妃故意拿她撒气的,跟东宫里那个流过一次孩子,一直坐冷板凳的良娣不同,她身后是有人撑腰的。
“娘娘。”齐姒瑜仿若没看到顺妃难看的脸色,从身后随行的宫女手中去过一罐茶叶,“娘娘,您不召妾来,妾也想着要到您跟前尽孝!”
“这是我表兄从南省特意运来的尖牛早顶芽,不是名贵东西,只说这茶不输于特贡的雨前,数量还比雨前稀缺些,都是南省那些茶贩子自留的东西,妾特意给你尝个新鲜。”
顺妃本摆着脸色,见齐似瑜一副笑语盈盈的样子,立马皱起眉头。
对于这个尚在闺中便敢与她皇儿私通的女人,她是万分看不上的。
只是,到底是宣平侯府出来的,只是一个女娘罢了,收了便收了,也不碍得什么事。
原先还算好拿捏,这两年越发的滑不留手起来。
“既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敢拿到我面前来?”顺妃脸已经沉着,但原先要发走的脾气,适时咽了回去。
“这茶叶再不出名,却也比大名鼎鼎的雨前好,何况这尖牛早顶芽是数倾茶田,才能培育出几撮茶树,可不要辜负了妾与表兄的孝心了。”
齐姒瑜句句不提苏溱,但句句都在点顺妃,如今这节骨眼,不说团结一心,一致对外,也不该为了外人跟一条船上的人离心了。
况且,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瞧不见她身后是偌大的宣平侯府,还有仕途如日中天的表兄吗?
尚未还没有登上皇位,在用人之际,就那她这个身边人下脸,哪他们又如何能不担心,太子登上皇位,会好生对他们一族呢!
理事这个理,顺妃到底知道眼下不是惹是非的时机。
“你那姐姐,真是厉害,我也不过是叫你过来说说。”
“她在农家长大,礼数上欠缺些也难免,不过也无妨,她此生也不过只能当过乡野村妇罢了。”齐姒瑜不屑于掩藏她对苏溱的厌恶。
顺妃很满意齐姒瑜对苏溱的态度,虽说瞧不上自己儿子这个妾,但这人好歹代表着宣平侯与梁府的势力。
即便血脉低贱了些,只要嫡子与长子不出自这人肚中玷污血统,也不是不可。
顺妃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本宫瞧着恪王妃的样子,是铁了心要跟着容妃与本宫争了。”
齐姒瑜面上露出一分讥笑:“娘娘,这世上不是一直不自量力的蠢货吗?难不成他们真以为靠着一些虚妄的名声,还有陛下的偏爱,就能比得过太子在朝中多年的耕耘?”
“这世上,不是向来谁手中有力量,就听谁的吗?”
“镇守各地的大军无诏不得入京,统领京城护卫军的陈将军,与太子交好,在三万大军面前,谁人不是脆弱得如同一张白纸呢?”
齐姒瑜勾起唇角,望着顺妃娇媚笑了一下,带着些许残忍的天真,“难不成,她苏溱还真的能请来神仙,大显神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