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只对他。

面对突如其来的表白，张茜茜卡壳了足足好几十秒，后知后觉地，“哦。”

李谈看着她。

等着她继续说，给他审判。

张茜茜眼珠转了转，重新绽放出光彩。

表情傲娇，落在李谈眼里有种趾高气扬的可爱。

“那你不追我七八九次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李谈问，“追了你就答应？”

“看我心情吧。”张茜茜眨眨眼，“你也知道，我很难追的。”

“嗯。”李谈低笑。

下一刻。

张茜茜倏地睁大眼睛。

李谈的一张俊脸在她黝黑明亮的瞳孔中放大，慢慢凑近，她来不及躲闪，呆立在原地。

他克制的，青涩的，在她唇瓣上碰了一下。

“那先提前盖个章。”

张茜茜感受到他的手心沁出潮意。

唇上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她浑身都燥热起来，张了张嘴，惊地说不出话。

他捉着她手腕的指骨收紧。属于少年人特有的紧张、害羞，和脸上一派的故作镇定。

她扬起眼睛。

李谈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睛依然冷淡。

温柔了就不是他了。

看李谈的柔情不能只用看的，他会用行动去做，嘴上永远是傲娇的。

此刻他耳根在昏暗的走廊中染上一片红，说，“盖完章就不能再允许其他人追你了。”

张茜茜耳根也是红的。

她下意识舔了舔唇瓣，看他几秒，说，“哦。”

那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

后来有一天傍晚，他们手牵手在外面散步。

张茜茜牵着狗。

李谈牵着她的手，突然不经意似的问，“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张茜茜不答，安静了一下，反问他，“你还记得我学习成绩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好的吗？”

她的事儿李谈就没有不记得的。

几乎都不用想，他就能给出来一个准确的答案，“你高一那年。”

张茜茜说，“嗯。”

李谈挑眉，“嗯什么？问你这个了？”

下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

张茜茜对他笑，“笨。那就是我情窦初开的时候啊。”

当我意识到你太优秀，而我若想一直那样跟在你身边，就不得不与你比肩，和你一样做一个优秀的人。

只有这样，只有这样。

所以我一点一点的往上爬，直到每次别人提起你，都能想到我的名字。

别人提起我，都不由自主想起你的名字。

没有人可以把我和你，我们的名字分开。

你说他们啊。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都很优秀。

名校毕业。

以后要结婚的。

**

大学的某一天。

被某人追到、正式确定关系不久的张茜茜收拾东西，翻到高考前一天晚上的那个留言笔记本。

她兴致起来，又看了一遍旧日同学们给她的留言祝福。

翻到李谈留言那一页的时候，难免咬牙切齿了一下。

太官方，太正经。

装得真像，好像对她没有一点儿私情。

舍友见她坐在椅子上看的认真还磨得牙齿咔咔响，好奇的凑近看了眼，没看出什么来。

忽然一指，“这么官方的祝福有什么好看的？字好看？怎么停在这儿不往下翻了，不是还有呢。”

“嗯？”

“哪有？”张茜茜往下翻了一页。

空白的。空白的纸张上却印出来下一页模糊的字迹。

心思并不算细腻的张茜茜当年根本没发现。

她翻过去。

两行和让她咬牙切齿很久的“前程似锦，一帆风顺”相同的，来自于李谈的手笔。

“然后。”

“张茜茜，考完要不要和我谈个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