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
陆行舟回道。
“那你为何不给你亲爹也赐一壶!”
元彤儿终于忍无可忍朝着他吼道。
“你将本可以站在我身边的人全部处理掉,却连自己身边的人动都不动一下。陆行舟,你跟我说你没有异心?”
陆行舟顿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圆通厄尔会这么想他。漆黑的眼眸微微颤着,下一瞬又坚定无比。
“若是陛下有疑,臣、定当不辱使命!”
“啪”的一声脆响,元彤儿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真疯了。”
陆行舟摸了摸自己微红的脸颊,笑意夹杂着些许说不清的情绪看向元彤儿。
“臣早就说过了,这个世界 上,如果有一个人不会伤害你,那必然是我!”
说罢,带着那壶酒走出门去。
元彤儿还在怔愣之间,见他要出去,忙道:“你又要去哪儿?”
陆行舟轻笑,“怎么?你怕我要去找谁?”
元彤儿没有说话。
陆行舟继续道:“放心,我不会动那个人,他是留给你的。”
北郊行宫。
陆行舟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领路的老内侍将他们领到后院的一处破旧的柴房前,打开了那扇始终关着的门。
破旧的老房子寂寞宽阔,亦颓废不堪。夕阳渐渐落下,将最后一点余晖洒在了窗沿上。
金黄色的光影将窗台的影子拉的好长。
门打开的一瞬,屋内男子温润的目光落了过来。
“你是……”
元瑞问道。
他身上穿的是旧布麻衣,水洗后褪色的厉害,裹在身上,褶皱也多。
但就是这样,依旧遮盖不住他眉宇之间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陆行舟带人走了进去,道:“你不认得我,我姓陆。”
“陆……”
元瑞略略思考,微笑道:“那我就认识了。你是东壶君的独子、如今新帝亲封的陆相吧?我听他们说了。”
他说着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示意陆行舟也坐。
“真了不起啊,一个姑娘家,竟然坐到了那个位置。
你们会利用她吗?”
元瑞像是在拉话家常,眼底没有夹杂任何不好的情绪。见陆行舟愣住了,又笑着道:“你莫怪。我长时间没有出过门了,说话也没头没尾,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只是觉得她挺不容易的,被我偷走了前半生的荣华富贵。即使失而复得,也不过是空有一个位置罢了。那些亲情什么的到底是找不回来了。”
他自说自话,仿佛想要将这些年没有说了的话全部说出来。
陆行舟没有出声,一直听着他说。
不知多了多久,他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指了指陆行舟身侧端着酒壶的侍者,道:“这是给我的吧?”
侍者被他问住了,垂头轻瞟陆行舟的方向。
陆行舟也不隐瞒,道:“是。”
元瑞的脸上好像没有其他的表情一样,一直都是笑吟吟的。
“这些年、外面真是好热闹啊。可我却很孤单,一个人始终蜗居在这么一个小天地里,只能日日透着窗户纸的光分辨白天黑夜……”
“你为何不逃?”
“逃去哪呢?这里是我的家啊。”
元瑞语气始终淡淡,对别人的不解也是并不在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