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初有的选,她宁愿天高水阔、自由自在。
她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怪不得元芜这么轻易的就将这位置撒手给了她,自己则说都没说一声就跑了,去做那云游四海的富贵人。
锦婳见她无聊至极,拿过一沓奏折放在了她的面前。
元彤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锦婳。
“锦相,不必这么勤政吧?”
锦婳笑道:“如今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臣看过了,大都是些问候的折子。陛下可看看解闷。”
元彤儿摆了摆手,“不想看,眼疼。既然你看过了,给我说说都是谁来问候的。”
锦婳应了一声,将奏折细细道来。
“阿良去了骊洲,跟着吴桐一起镇守边疆。说等回来时,要陛下信守诺言,亲自迎他……
还有从前的那个丁文举陛下可还记得?现在南临城做了太守……”
锦婳轻轻柔柔的声音不时钻进耳朵,阳光洋洋洒洒,元彤儿听着听着就犯了困,刚打了个哈欠便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少年独有的沙哑嗓音。
“请陛下安。”
元彤儿转过了头,看着眼前略显陌生的年轻人,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少年见元彤儿疑惑,便自报了家门。
“臣弟元讼。”
元彤儿招手让他起身,这才想,从前在宫中读书时,确实与他有过几次交集。
“十二弟?”
元讼点头,略显稚嫩的脸笑的真挚灿烂。
“臣弟是来向陛下请旨的。臣弟快要成年了,想……可不可以出去自己建府。”
元彤儿道:“快成年了?一转眼竟这么大了。”
她记得初见时,元讼还不过是个瘦弱的少年,独自躲在角落里没有太多的存在感。但有几次的辩证却是十分聪慧的。
如今他大了,自然是不适合在宫中居住的。
元彤儿随即让锦婳拟了旨,给元讼安排出宫立府的事宜。
锦婳拟旨的当头,元彤儿将元讼留了下来,闲聊了几句。
聊到元彤儿为帝的事上,元讼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讳莫如深,反而称赞她女子为帝,且能将国家治理的很好,很佩服她。
元彤儿说:“你不会觉得女子为帝很荒唐吗?”
她并不是像其他的帝王那般试探,只是想到哪里就说到了哪里。
元讼道:“哪里荒唐?
能做得便不算荒唐,做不得非要去做才叫荒唐!
什么是应该的?什么又是不应该的?不过是有心人想把控着权利、利益,不让别人分了去罢了!
可若是把控权利的人没有能力……”
元讼慷慨激昂的侃侃而谈,却没有发现一旁的锦婳蹙了眉头。
元彤儿有些赞许的看着眼前的元讼,这般的气概与见解,倒是比他们的那几个哥哥要好上许多了!
元讼突然不语了,连忙起身跪在了地上。
“臣弟轻狂了,还望陛下莫怪。”
元彤儿微滞片刻,笑了。
“我觉得你说的很好,不怪。”
见他还是跪着不起,元彤儿接过旨意递给了他,“年少的轻狂算不得轻狂。十二弟自幼就是个聪明的人,有些事情看的更是透彻,当然也不会做什么愚蠢的事,皇姐自不会怪罪的。”
元讼闻言一滞,双手举过头顶,恭敬接过了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