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将弟弟妹妹叫醒,拉上两个弟弟就往地里去,到了自家田埂边,三兄弟一脸震惊。
十几个筐子篓子装的满满当当,脱完谷粒的稻草被收割机抛洒在田垄两边。
陈二禄忍不住问道,“大哥,娘一个人一晚上不仅把稻子给割了,还把谷子都给脱粒了?!!”
“是啊,早上我才起床,就看到娘从外头回来,估计是忙了一宿,困得不行。”大福一脸自责的样子,“都怪我这个当儿子的不中用,就地里这么点事儿还让娘操心。”
这个老大还以为他娘是摸黑割稻子又脱谷粒呢,完全没想到是开了外挂,没瞧出半点猫腻。
二禄挠了挠后脑勺,劝道,“大哥,咱们快把东西搬回去吧,等下了学堂,再抓紧来地里干活,可别让娘再这般操心了。”
三兄弟急急忙忙往地里去挑回稻子。
等到陈长生睡饱了起床,已经是晌午边了,孩子们已经去了学堂,家里就剩她一人。
她手脚麻利地开始烧中饭,肉末茄子、葱拌豆腐、清炒野菜、香煎荷包蛋,又煮了一锅瓷实的白米饭。
饭煮好了,孩子们还没从学堂下学回来,想着下午还要去趟城里找白县令和徐郎中,陈长生便先行用饭,又留了张纸条在桌上,就出门去了。
自家的牛车被马大强用去送货了,她只能找村里的陈大牛帮忙。
陈长生在陈大牛家院子里问道,“婶子,大牛叔在家不?”
“刚回来,在屋里头,我给你叫出来。”陈婆子起身冲屋里喊了句,“老牛头,大福娘来找你。”
陈大牛从屋里出来问道,“大福他娘,有啥子事?”
陈长生说明来意,“我家牛车进城送货去了,还没回来。眼下我急着进城,想跟你借一下牛车。”
“你等着,我去牵过来。”陈大牛刚听完就去套车。
一旁的老伴陈婆子跟上去,用胳膊肘悄悄顶了顶他小声道,“你可别借啊。”
“为啥?”
“你不是说还要用牛车碾谷粒么,借出去了,咱们自己怎么办?”
家里才收了稻子,也脱好了粒,就等着这两天去壳呢。把老牛套上石碾去碾谷子,能省不少力气。
往年,村子里就独他一家有牛,其他村人想借他家的牛车必须排队,而且还要用粮来换,光是这一项也能挣个十来斤米面。
陈大牛皱了皱眉,“再急也不急于今日这么一时,晚上人家就把车给还回来。”
陈婆子可不管,勾着薄唇赖道,“那咱就这么白白借给她?跑一趟城里,怎么着都能挣个几文钱的路费吧。而且她陈寡妇家也有钱。”
“你这个蠢婆哩,打主意都打到人大福娘身上去了。咱都是一个村的,人家有急事要用车,咋能不借呢。”陈大牛骂道,“再说了,上回她家建房子,咱靠着她挣了那么老多钱,现在咋还能这样小里小气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