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一笑,说道:“我对我的助手怎么样,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需要你来认可吗?再说了,我今天来的时候是两个人,除了我之外另一个人肯定就是我的助手了,你有疑问自己去问她啊。只不过你这么冒冒然的去,他还真不见得会理你。”
看我说的越来越起劲,陈会长突然打断了我,用和事佬一样的语气说道:“饶律师,我一开始不是说了我们请你来是希望就你被人举报的低价接案子的事情说清楚。结果你们又扯到资深律师对实习律师的压榨以及饶律师你自己怎么对待实习律师的话题上面来了,我们还是不要把思维太发散了。”
“唉。”我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地说道:“陈会长,本来我是不想提这一茬的。但是你们身为律师协会,在你们的心目中难道我个人接案子的价格高低比是不是应该维护律师同仁们的合法权利更加重要吗?”
虽然这句话我的语气显得很缓和,但是我的话里面蕴含的意思显然是在指责他们不务正业了。
“饶律师说得这个事情以前一直没有哪位律师同仁对协会反映过,所以我们不知情也很正常。既然我们现在知道了,那么我们日后肯定会想办法维护新人律师的权利的。”陈会长说起这件事情来,语气显得很诚恳,但是很快他又话锋一转地补充道:“只不过饶律师你有没有想到过,你用低价来接案子其实也是损害了律师同仁们的权利。”
“陈会长这个观点有意思,我愿闻其详。”虽然我猜到了陈会长可能为这种说辞找的理由,但我还是决定先耐心地听他说完再做打算。
陈会长清了清嗓子,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饶律师,你设想一下。如果所有的律师都和你一样低价接案子,那么别的律师也不得不跟着你降价了。到时候整个律师行业的收入都会受影响,这时候你还敢说你没有影响到律师同仁们的利益吗?”
听完这些陈词滥调,我故意哈哈大笑起来。
“饶律师,你笑什么?想必你一定是有所高见吧。”陈会长打断了我的笑声。
听到这话,我的眼神严厉了起来,不留情面地说道:“看来陈会长还是目光太短浅了一些。我觉得现在我有必要给你们好好上一课。”
“首先,我接的只是劳动者和企业之间的劳动仲裁一类的案子,这一类的案子本来标的就不大,如果我还收取高额的律师费的话,会让很多受到企业压榨的劳动者望而却步的,我收取合理的价格会让更多本来因为高昂的律师费打了退堂鼓的劳动者勇敢的站起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于国来说,这是有利于我们国家的法治建设,于律师行业来说,可以让更多的人学会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问题的思路,提高法律服务的市场规模,这对于从业人员来说怎么都是有好处的。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都看不懂吗?”说到这里,我的语气已经变成了质问。
“这个……”不只是陈会长,对面的五个人听完我这一段话都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中国人有句俗话叫做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如果律师协会认为冥顽不灵或者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话,我只能选择退出律师协会了。虽然我不记得自己何时做过申请加入协会的事情。”看到对面呆若木鸡的五人,我说完这句话就准备起身拂袖而去。
还没等我站起身来,陈会长右手第二人突然问道:“饶律师,听你这么说你是要退出律师协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