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反复复的说着“对不起”这三个字。
第二天,她揉着发疼的头,缓慢的坐起来,看到坐在一旁,闷头抽烟的唐天哲,她先是因为他的存在愣了愣,而后缓过来,看到他的脚周围满是烟头,震惊的瞪大双眼,他虽说会抽烟,但他平时不怎么抽,一天也就抽一根,甚至有的时候,一天也不抽,这次却难得的一晚抽出了快两周的烟量。
莫稚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害怕,声音有些颤抖,“哲哥,怎么了?”
唐天哲一夜未睡,他坐在椅子上,陪了她一晚,他的双眼通红,眼睛下的黑眼圈也格外显眼。
唐天哲沙哑的开口,“跟哥回国,不管是谁逼你,哥都给你撑腰。”
莫稚的双腿弯起,双手抱着双膝,想起往事,苦涩开口,“哲哥,你知道我的,我从小便想参军入伍。大二的时候可以参军,可我妈,,她不让…”后面的话,她刚说出一个字,就跟泪失禁般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她随意的摸了摸脸上的眼泪,想要把话完整的说出来,可她每说一个字,便哭的越凶。
唐天哲将叼着的烟,取下,扔在脚边,肆意的抬起脚,踩了踩,走到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头,“不说了,我们不说了。”
莫稚抬起头,看向他,执拗的边哭边说,“我明明都已经交给导员入伍申请了,不知怎么回事,却到了我妈的手里。她把我的入伍申请,给,,撕了。”越往后说,她的眼泪流的越凶。
唐天哲伸出手,用指腹抹掉她脸上的眼泪,哄小孩的语气,轻轻的开口,“好了,好了,不哭了,之前的事,我们不提了。”
莫稚摇了摇头,而后深呼吸,深呼吸,反反复复多次,直到平静下来,“她瞒着我,主动跟我导员申请,让我来荷兰留学,在距离留学日期到来的前几天,她才让我导员告诉我的。我拿着留学通知书浑浑噩噩的从导员办公室走出来,我满脑子想的是我再也实现不了我的梦想。”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恨她,恨她为什么要决定我的未来。当时,她和住在我家隔壁的丁叔在一起了,我当时在气头上,我跑回家,气愤愤的告诉她,我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我还放狠话,他们若敢领证结婚,我便不再认她。而且,我还要如她的愿,一直待在荷兰,再也不回江安。”
唐天哲从桌子上的纸抽盒里抽出一张抽纸,温柔的替她擦掉流下来的眼泪,莫稚继续说道,“当时,我已经段辰在一起了,我想我若永远不回江安,那我和段辰的这段感情也到头了。可我又不想和他分开,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脑袋一片混乱。那天,我诸事不顺,他的妈妈,打电话告诉我,他要放弃进国家电竞队的资格,和我一起参军。她想让我劝他。我也知道,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他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梦想。我正要给他发消息,恰好,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在楼下,让我下去。”
莫稚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我站在他面前,边哭边跟他提分手。他见我哭,一时,手忙脚乱,他什么也没有做错,可他却连着跟我道歉。我对他放狠话,说不爱了,再强求就不礼貌了。我还跟他说,我不值得他放弃自己的梦想,与我一起参军。他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很固执,很执拗。我对他撒谎,跟他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他,若不是他长的像我喜欢的人,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现在,我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了跟我妈置气,从而和他分手,更后悔没有坚持实现梦想,可后悔没有用。我了解他,他那么骄傲的人,不会回头。我和他没戏了。”
说完后,她压着的情绪,重新爆发出来,眼泪一滴又一滴的掉在双膝上。
段辰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他不是揪着过去不放的人,他的身边,没有她,他会生活的更好,就算不是,他至少,也不会再有放弃自己的梦想的念头。
她所想的终究只是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