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植之,你究竟是什么?!什么?!
见白焆夺窗飞去,翟乾佑也没法去走常人走的路,只能打了一个咒到自己剑上,随后将剑甩出去,他踩到剑上,踏剑而行。
飞到中间,他朝屋顶上已经被风雨浇得透湿的白焆伸手:“跟我走!”
“好!”白焆伸手,再次到他身后,没顾忌地抱住他腰,二人一路飞到离那高楼最近的画廊边。
跃下剑去,翟乾佑拉了白焆一把,二人同时降落在那画廊里,此时也终于明白为何方才在原处看此地若是另一个世界,因为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
周围都在狂风暴雨,这里虽然也有雨,但是没有风,大雨直直往下,空气里湿度很大,被巨大的水气浸染,但没有风,此处好像就被这些直下的水隔绝了,成了另一个世界。
而画廊中人,拿着各种华贵物件,站立四周的婢女婆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好像是死了。
白焆强忍住恐惧,伸手推了面前一人,没想就好像推动了靠在一起的骨牌,啪嗒啪嗒,依势下去,一画廊的人都瞬间倒地不动了。
她再也没办法忍住,吓得尖叫,而后就给人一把揽到了背后。
翟乾佑护住了她,低头看过倒地女子的脚底,一顺看过去,他说:“此地不可久留,这些人都给闪电劈死了。”
“劈死了?”白焆问,翟乾佑当即回看她,似要说话的,但见她穿的是一双普通的布鞋,道了句:“得罪!”就将她一把扛到了肩上。
白焆没挣扎也没叫唤,因为她知他抱她是见她鞋子不好怕她被雷劈,还因为……他虽然抗她到肩上,却没有固执赶她走,依旧当她是个帮手。
二人就这样,你扛着我,一步步走出画廊,走上楼梯,沿路经过一路静默的、静止的死人,走上高台。
高台之上,红灯笼,红纱帐,红衣的绝世美人,跪在红色蒲团上,仰面看天,长发垂地,她……
竟已经没了呼吸。
“怎么会?”
白焆还记得她的面容,虽然只有一面,却绝美惊艳,还让她恶心厌恶。
她从翟乾佑身上跳下,跑过去摸那花魁娘子的脖子,摸一下,果然是没了脉搏,她愣了一下,连退三步发出自己都没想到的尖叫声。
“怎么会?怎么会?公公!公公!公公啊!!!”
你给了她什么?公公!公公!
白焆叫完惊恐地看到此时在她身边的男人,不是陈植之,而是翟乾佑,另一种恐惧从骨头深处升起来。
不能说啊!
白焆不能说!
白焆……
白焆一下彻底不明白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明白自己缘何会在这里,看到如此恐怖的情景。
她不明白,翟乾佑也不明白,他伸手握了下白焆的手,为她念了一道咒,助她平静下来后,安慰她道:“你公公虽然不在,但我在,你可以信我的。”
随后,自己走到那仰头跪死的花魁娘子面前,走了一圈,他觉得那花魁娘子的喉咙里鼓鼓的,似是堵了什么东西。
再看她脖子上有抓痕,手指甲上也有皮屑,符合噎着了自己抠了自己脖子的样子,虽然还是疑惑,但是他上前掰开花魁娘子的嘴巴,往里看上一眼,看到一个白白的圆圆的东西。
应该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伸手去抠,抠不出来,再看了一轮,他回头看向白焆道:“你不要看,回避。”
白焆有些失控,百感交集之间点了点头,她用双手捂脸,却不能阻着自己不看。
到了这里,翟乾佑已经不能犹豫,他从腰上拿来一把小刀,剖开那花魁娘子脖颈处堵住的地方,才划开皮肉,一颗白色的石头珠子从里头滚落出来。他追过去几步才让没让那珠子直接滚到楼下去!
“石头?”翟乾佑拿起石珠,觉得在此地此时看到这么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没用到不能再没用的石头珠子十分奇怪,也十分诡异,还十分……
居然十分好笑?!
满屋子的奇珍异宝,难见的毒物,繁多的财宝,还有深深扎根在这洛阳城内,害苏洛生病,他都找不出来的五条毒龙!
结果,在这里,从这花魁娘子的喉咙里剖出来,要她命的东西,居然是这样一个普通到好笑的石头珠子。
怎么回事?
这是个什么东西?
翟乾佑紧锁眉头,手中东西太过奇怪,他那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聪明到不能再聪明的脑袋此刻都变得不够用,他拿着东西,不自觉地转过身去,问身后人:“怎么会是一颗石头珠,再普通不过的石头珠子?”
石头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