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你说是晚上看到本宫和莱昂纳多私相授受,春天花园枝繁叶茂,花架下更是阴影重重,你又是如何看到,本宫送的帕子上绣的是芙蓉花?”
端妃放下了手里的茶盏,歪着头看了看左上方,作出回忆的模样:“是啊。本宫还记得,那时候淑嫔为了公主的离世,还闭门不出了一段时间,怎么可能有心情去做下这些事情?更何况,这个奴才时间什么都记不清了,却能清楚地记得那手绢上绣的是什么。皇上,臣妾觉得,此事定有蹊跷,还得细细查问才是。”
“哼,说什么闭门不出,说不定就是借此暗度陈仓与人私会去了。再说了,时间过去久了,事情记不得全部却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细节,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端妃娘娘如今协理六宫,未免也太失了偏颇了。”祺贵人没忍住还蹦跶了出来,但是因为刚被训斥过,此时的她也不敢说太多,“皇上,臣妾认为,既然提到了这个物证,少不得得派人去搜搜那西洋画师的屋子。若是没搜到也就罢了,若是搜到了,这都儿察汗的话就定然是真话了!”
胤禛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但他还是尽力保持着冷静,没有说话。他轻轻抿了抿嘴唇,然后抬起手来,示意跪在地上的黛玉起身。接着,他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宜修身上。
在那一瞬间,宜修觉得自己仿佛在胤禛的眼神里看到了无数种情绪。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很快分辨其中的具体含义。然而,她毕竟与胤禛相处多年,还是很快就明白了。
苏培盛领命出门,带着一行人去了如意馆。而剪秋则带人,放下了景仁宫大殿内的珠帘。
随着珠帘缓缓落下,将整个宫殿分成了内外两个区域,黛玉的心也莫名地狂跳了起来。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忽略了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殿里的西洋钟滴答滴答的,很快,苏培盛便带回了一个红木盒子。
“皇上,这是从那画师的房里搜到的,的确是一块绣了芙蓉花的帕子,奴才也已经着人把画师给拿下了。”他瞥了一眼黛玉,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为着保险些,奴才回来之前,特意让绣娘拿着平日里淑嫔娘娘给皇上绣的荷包对比了下针脚,绣娘说,的确出自同一人之手。”
与此同时,一个金发碧眼的男子被几个太监粗鲁地按倒在了景仁宫的地砖上,正是那西洋画师莱昂纳多。几个未见过他的小答应们看到这清秀的面庞和他刀刻斧凿般的下颌线,连瞳孔都瞬间放大,一个个都忘记了用眼神传递讯号。
可此时的黛玉却无暇顾及这些,更看不到跪在外面的那个男人。
她已经被苏培盛带来的消息震惊到无以复加。
“皇上,不可能,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