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扬安国同行的于坤见扬安国被陆沅芷一下给怼了回来,就开口向陆沅芷问道:“先贤有云善气迎人,亲如兄弟恶气迎人,害于兵戈陆真人自称饱读古圣贤之文,难道不懂善气迎人之道理乎?”
陆沅芷见刚怼完一个又上来一个,他们似乎要轮番上阵,就决心速战速决,一招把他们都噎回去,于是她转向于坤道:“老子曰信言不美,美言不信。非陆某不以善气迎人,实则杨君居心非正,圣人云君子不可以不修身,若修其身,必先正其心。故请诸君心正了再来此清静之地与陆某讨论。”
与杨、于同来的另外四个人还欲张口,陆沅芷却已端起了茶杯说“送客。”杨安国见陆沅芷端茶送客,就又嬉皮笑脸的张口说:“陆真人昨日口口声声的说欢迎来此诗词交流,某等今日才带了酒食预备了诗词来找真人交流,可为何才只交流了几句,真人就要送客?”
与他们同行的李九也急忙附和着说:“就是就是,陆真人既说出了诗词交流的话,如何不交流就要撵人走。”
其他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纷纷附和,陆沅芷见他们几个小混混都坐在那里赖着不走,就站起身撇下他们先走了出去。杨安国为首的六人见陆沅芷生气走了,也就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讨论刚才的对话,一边往方丈室外走。杨安国对另外五人说:“你看那陆真人,眼波迷离流转,闻夸赞之词就喜形于色,闻不顺心意之语就拂袖而去,哪里像修行的真人?反倒像一个撒娇使性子的轻狂少女。某等改日再来,多花点钱再说几句好听的话,不信不把她拿下!”另外五人一边夸赞着杨安国的高见,一边哈哈笑着离开了空谷观。
傍晚时分,观里终于清静了下来,用完晚膳后,陆沅芷让暖香叫来空空子。空空子来到后,陆沅芷请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拿出账本和她商量用观田扩建道观和增招道士的事。对于陆沅芷的建义,空空子有些犹豫,扩建庙宇增招道士,对于观里来讲都是好事,但是她担心一扩建庙宇,这次收的钱财就会被花个精光,如果没有新的收入项目,只靠观里的薄田,维持原来的五人都已不易,如果扩建,田地就会减少,人员又增多,观里众人吃饭都会是个问题。她虽然是出家人,也一样希望能安安生生、吃饱穿暖的过完余下的半辈子。现在观里有足够维持所有人无忧无虑的使用到老死的钱粮,还有没有必要冒险去折腾?
陆沅芷看出了空空子的顾虑,她说:“某既给观里带来第一桶金,扩建后自然还能带来第二桶、三桶,乃至无数桶。扩建后观里就可给人做法事,开坛讲经、帮富商大贾存放去世后暂不掩埋的亲人的尸骨……,这些做好了,哪个不比辛苦种那几亩薄田收入多?开一场法会得到的供养或许就可让观里的道兄们吃用不清。”
空空子听陆沅芷说的很有道理,再想想观里所有的钱也都是因为她而挣来的,若不是她来,自己和另外四个道婆还过着食不果腹、屋不遮雨的日子。她既然有资格支配观里的钱,就由她去折腾吧,或许她真能给观里带来繁荣。
空空子同意了陆沅芷的提议后,两人又详细商谈计划了一番,包括选哪一块田地新建庙宇,扩建多大、如何设计建造等等。计划确定好后,陆沅芷还是让空空子去寻找工匠、选择购买材料。她只在观里招待客人,和潜心研读道教的书。另外四个道婆,自从发现观里生活条件改善,有了吃不了用不完的东西后,都纷纷把自己未成家的年幼儿女也带到了观里,请求陆沅芷允许他们在空谷观里出家。这正合了陆沅芷想要招收年幼道士的心意,于是她就把他们都收留了下来,并在每天早晚空闲的时候和暖香一起教他们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