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覃手指轻叩桌面,太子成亲本就是国之大事,即使是皇帝也不能独断,只能找个理由推给皇后,以缓解各方势力的争执,此时不宜有其他的声音。
“还要麻烦姚公公给太子回话:皇后身处深宫,闲暇时多去请安。”
姚公公跟随皇帝多年,最重要的工作便是琢磨皇帝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音调背后蕴藏的意思,听白覃带给太子的话后不由得感叹道:“若是其他大臣能有白候一样的见识,陛下何须如此劳累!”
白覃笑了笑把年大为喊了进来说道:“让临渊侯包下本地最好的酒楼给姚公公接风,去请冯将军过来。”
年大为刚要领命出去,姚公公立即阻止道:“白候万万不可,老奴来前陛下特意交待不要惊动任何人,而且命老奴与白候交待完毕后即刻返还,不可停留。”
“为何如此紧急?”白覃有些不解的问道。
“老奴不知,但陛下既然如此交待,定然有所用意,所以老奴这就离去,望白候海涵!”
白覃闻言只能让年大为把二毛的特制马车赶来,又在里面塞了些吃食才送姚公公离开。
“打开北方的地图,速请冯将军和临渊侯过来。”白覃交待一声便沉下心让自己静下来,姚公公说的很轻松,但没有重大的事情,皇帝不会无故说出来这句话,所以他必须要知道到底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连陛下都不愿意明说。
钱将军镇守渭城,秦将军在承平,两员大将率重兵难道是为了防突厥?
但是皇帝给他的暗示明显不单是突厥,北方很大,除了突厥人还有契丹人、鲜卑、女真等等,而陛下为了应对这些势力,东楚的孙季将军一直驻扎在辽河以北,毛山名已经在海上漂了一年有余,有他们的存在,无论哪方势力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北燕应该也是安全的。
白覃把所有已知的势力逐个在地图上标注出来,并逐个进行假设,直到临渊候与冯将军到来,仍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
“两位老将军觉得北方这两年会不会有大事发生?”
冯坤原是渭城守将,对北方的局势了然于胸,随即便道:“北方除了突厥人和契丹人,其他的还不足为惧,两年之前,突厥人与罗马人大战后,国力尚未恢复,不会有其他动作,而契丹王庭内正面临夺嫡之争,理应不会有其他动作;而东海之上毛山名的船队一日不登陆,高丽人便一日不敢西进,所以北方这几年应该不会有大事发生。”
临渊候想了想跟着说道:“大将军突然问起北方的事情,是不是收到什么消息?”
白覃站在地图前摇摇头,冯坤分析的很清楚,北方近两年确实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但是为何皇帝要特意让他关注?
“东楚前太子呢?”白覃下意识的问道。
冯坤与临渊侯对视一眼后说道:“根据目前情况来看,他的得力干将出现在西域,应该是想在西域卷土重来。”
白覃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长时间的纠结在一个问题上,脑袋里各种驳杂的思绪缠在一起,让他有种晕眩之感。
“两位将军替本侯想想,北方还有什么事情是咱们没考虑到的?”
冯坤看到白覃如此严肃,也走到了地图前,依此在地图上点出各方势力后,摇摇头道:“除非高丽、契丹与突厥联手,要不然单凭一国之力定不敢贸然进犯我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