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
京都城中谣言四起,关于程太后是前朝司马氏余孽之事闹得人尽皆知。
一石激起千层浪,满朝文武乃至全国百姓,议论纷纷,动荡不安。
前朝司马氏的残暴不仁是出了名的,可谓是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
司马氏在位之时,沉溺酒色,大肆搜刮民财,专于杀戮,无数臣民死于他的昏庸暴虐。
当初先帝率军兵临城下,城中百姓鼓掌欢呼,喜迎大军入城,犹如久旱逢甘霖,看到了活着的希望。
臣民对先帝有多么的敬爱,就对前朝司马氏有多么的痛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臣民们唏嘘不已,万万没想到,当今太后竟然是前朝余孽九公主,这对皇家而言简直是莫大的侮辱。
众人暗自揣测,九公主费尽心机当上太后,定是想光复司马氏一族,其动机不纯,居心叵测。
先帝的一世英名,也被毁于一旦。
就连楚王也受到了牵连,他同样是司马氏的后裔,他的身上流淌着司马氏暴君的血液。
倘若楚王登基,他们母子保不齐会做出损害江山社稷之事,到时千凤国亡矣,又要沦为司马氏的天下。
全国上下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一时间废除太后,除掉前朝余孽的呼声从宫外传到宫内,自然也传进了永安宫程太后的耳朵里。
木鱼的敲打声在偌大的宫殿中回荡。
殿中门窗紧闭,外边的光亮透过门窗缝隙洒落进昏暗的宫殿,仿佛是被殿门隔开的两个世界。
程太后静坐在佛像前,闭目养神。
合顺推门进来,一道阳光照射进来,正好落在程太后的身上,浑身泛着金色光晕,令人一阵恍惚。
“娘娘……”合顺欲言又止,“该用午膳了。”
程太后一动不动,仍静静坐着,“哀家不饿。”
合顺垂下眼眸,外边的风言风语怕是瞒不住太后,到底该如何才能堵住悠悠众口啊?
程太后忽然问道:“楚王可醒了?”
“醒了,王爷昨夜醒的,听穆太医说已无大碍。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娘娘放心吧。”合顺面色缓和,但愿娘娘听到王爷醒来的消息,心情能好起来。
程太后缓缓睁开眼,“哀家不是说,待他醒了,让他即刻入宫来见哀家?他为何迟迟不来?”
“许是王爷身子还未痊愈,怕娘娘见到再忧心,娘娘不妨再等几日。”合顺宽慰道:“王爷向来孝顺懂事……”
“你又在说痴话。”程太后苦笑,“他原本就恨透了哀家,现如今只怕以哀家为耻,谈何孝顺懂事?”
“娘娘,您千万别这么说,王爷会明白的,娘娘一片苦心,都是为了王爷呀。”合顺眼角湿润,心疼不已。
“罢了,罢了。”程太后抬手,在合顺的搀扶下起身。
两人来到门前,望向殿外那明媚的阳光,程太后的眼睛有些酸涩,喃喃自语道:“你说,哀家是不是错了?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
合顺连连摇头,“娘娘苦心筹谋,步步为营,娘娘没有错。”
“这条漫漫长路,也该走到头了。”程太后扬起嘴角,冷冷一笑。
“传哀家的口谕给楚王,改国姓为司马,哀家便把万里江山给他。”
…………
夜晚,楚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