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如果没有实力和背景,在地狱厨房开店是多么的困难。
酒吧营业的第三天,已经在街道上盯了两天的几个混混,便大张旗鼓的走进了酒吧,点着最廉价的酒水,慢悠悠的喝着,一坐便是一整天。
他们的行为也如同某种讯号,自他们进来后,酒吧再没进过一个客人。而酒吧附近,原本每天晚上还富有人气的三条街道,也如同地狱厨房其它街道一般,每到夜幕降临,紧闭门窗,无人出门。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天,在酒吧开业后第五天的傍晚,那个曾在酒吧营业当天就来过的,双鬓已白的白人,完全无视了坐在门口的几个混混的威胁目光,背着一把雷明顿,神态自若地走了进来。
坐在楼梯旁边的桌子上,温故早已丢失的各科知识的梁书,盯着白人身后的雷明顿呆了片刻。虽然早就了解到在这个国家,拥有着给人邮递枪支属于合法,邮递刀片却是犯罪的令生在红旗下的梁书难以理解的法律,但亲眼所见到这里的人们公然持枪上街,梁书还是受到了冲击。不过好在这两天他也没少接触枪械,没少见血,心脏比以前大的多了,所以很快就调整好心态,随后不禁心生感慨,持枪上街啊,在老家怕不是要当场去世。
远远的冲着盯着自己看的梁书漏出一个和蔼的微笑,白人径自坐在了吧台前,取下身后的雷明顿,放在右手边,冲着已经挪动到梁书前面,从他进门就一直盯着他的谭雅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紧张,便对着吧台后同样警惕的劳拉,温和的笑着:“来一杯白酒,要最好的。”
随后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翻出一沓绿钞,放在吧台摇着头说道:“茅台,对,没错,就是这个名字,我喝过。”转过头,又盯着梁书继续说:“和你父亲一起。”
拉克·李,梁书名义上的父亲,梁书从教授哪里了解过拉克,一个典型的华人,习惯与人在酒桌上谈交情,如此看来他们的关系很要好。
“真好,你和他长得一样。”盯着梁书看了会,白人拿起劳拉递过的白酒,抿了一口,然后笑了起来:“哈哈,在我看来,你们华夏的人长得都差不多。”
梁书看着这个老头,在笑过之后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随后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一脸无语。
他和拉克·李没有血缘关系,面向差异也很大,这老头是得有多脸盲。
咳了一会,缓过气的白人笑着举起杯子,直接向劳拉要了一瓶茅塔,然后一手拎着酒瓶,一手举着酒杯,在谭雅的注视下,坐到了梁书面前。
“我叫肯特,肯特·克拉特,和你父亲是朋友。”肯特一脸微笑:“你应该叫我肯特叔叔。”
梁书没有回答,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他。
“哈哈,害羞了?这可不对。”肯特又笑了起来,给自己倒了杯酒,抿了一口,闭上眼睛回味着。
“含蓄!”蓦然睁开眼睛,肯特喊了一声,非常开心:“含蓄对不对,华夏人的含蓄。对的,我了解过,我了解过华夏文化,在你父亲刚到这里的时候。”
“你的父亲,是个好人。”肯特望向窗外的街道,不时地轻酌一口,讲起故事。
“拉克刚来的时候,开的是餐厅,中餐厅,嗯,地道的中餐,真让人怀念。”说着,肯特冲着一个方向恨恨的挥了挥手,一脸不忿道:“唐人街的那些餐厅,味道都不对。”
“虽然是中餐,我们刚接触时,并不习惯,不过你父亲的餐厅饭菜量很足,价格也很公道,所以打一开始,你父亲的餐厅生意就很不错,但是这里是地狱厨房,你父亲还是个华人。他被黑帮盯上了,他们上门向拉克索要了比别人更高的费用,这激怒了原本想拿钱息事宁人的拉克。强大的拉克!”
“功夫,真正的功夫。”肯特的眼中亮起一抹异样的光彩,振奋的喊。
“他关上了门,然后枪声,喊叫声,等到一切声音都停下,一点伤都没有的拉克推开门,将那些人一个个丢到了垃圾桶里。”肯特的声音逐渐高亢,神情激动:“八个壮汉,个个好手,都拿着枪,却没有伤到拉克,多么强大。”
稍稍平复下心情,肯特又倒了一杯,继续说道:“当然,拉克没有杀死他们,可他们也活不下去,筋脉寸断,全身瘫痪,神奇的功夫。”
“这吓到了其他人,也包括我,是的,我曾经也是黑帮的一员。”迎着梁书的注视,肯特点了点头,没有觉得混黑有啥不光彩的,反而洋洋自得:“我曾经管着两条街,手底下百十号人,做着军火交易。”
“当然,比不上你的父亲。你父亲在那之后赶走了这里三条街的黑帮,并向整个地狱厨房扬言,不许黑帮介入这里。”
“我就是在哪个时候开始研究华夏文化,了解你的父亲,我代表着其他人和你父亲谈判。”肯特摊摊手,哈哈大笑:“我可是个绅士。”
“当然,谈判不是一帆风顺的,总有人不安分,可在强大的拉克面前全都无济于事。然后,地狱中就有了一片净土。”肯特有些感慨:“真是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