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邑城之中,最为繁华的地方当属城南,但凡在城南有所宅院的,那都是排的上名的大富大贵。
步卿舞此行的目的就在城南,看来还是个名副其实的金主。
这一路走来,只见街边商铺酒楼林立,道路上车水马龙,嬉笑叫卖之声不绝于耳,一派繁荣昌盛之态。
“娘亲,这里好热闹啊,比咱们镇上过年时的大集还要热闹。”一路上,最为兴奋的莫过于昱儿了,小脸红扑扑的,闪动着明亮灵动的大眼睛,小脑袋伸出车窗外东转西转看个不停。
过个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闹市的吵杂之声渐渐远去,耳边只剩下车轮“轱辘轱辘”的转声,步卿舞轻轻挑开窗帘一角,放眼望去,一座座青砖碧瓦的宅院映入眼帘,庄严又气派,青石铺成的道路清扫的一尘不染,偶尔几个仆人打扮的人匆匆经过。
“吁~”
“夫人,到了,您说的地方就是这里了。”车夫声音传来。
“有劳了。”步卿舞走出车门,抬眼看去,漆黑的大门庄严而肃穆,门上方悬挂了一块漆黑的鎏金牌匾,上书“信芳园”三个金色大字,苍劲有力。
能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南有如此气派的一座大宅,果真是大富大贵之人,等我治好了他,来年一年的开支可就不用愁了,步卿舞心中暗自盘算着。随即从腰间摸出来半块银子递给车夫,率先跳下车来,接着将昱儿抱了下来,右肩挎上药箱,左右牵着昱儿,上前去扣门。
不多时,便有一位身穿蓝袍的门房仆人出来,“请问夫人,您是......”
这门房仆人虽说相貌平平,体格高大,走路却是平稳无声,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步卿舞上前一步,对门房仆人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前来为你家主人治病的,劳烦通传一声。”
门房仆人打量了步卿舞母子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戒备,恭敬的说道:“府上近来未曾有话传下来说我家主人请人来治病,夫人请回吧。”
难道不是这里,步卿舞有些不确定的问:“请问小哥,这城南可还有别处宅院名叫信芳园?”
“回夫人的话,别说是在城南,即便是整个邑城,也就咱们这一处宅子叫信芳园的。”仆人声音依旧恭敬。
那牛鼻子说的清楚,邑城城南定安街信芳园,就是此处没错了。
步卿舞正欲说些什么,低头看到昱儿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说道:“娘亲,咱们有牛鼻子爷爷给的信。”
“哦,对了,我这里有封书信,麻烦小哥再给通传一声。”经昱儿这么一提醒,步卿舞想起来临行时老道交给她的信还在昱儿包里。说着,步卿舞从昱儿的小背包中,翻出那封浸过泥水的、字迹模糊的、皱皱巴巴的信交给守门的仆人。
门房仆人看到步卿舞拿出来的信的时候,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嘴角明显的抽动了一下,但依旧恭敬的接过来,道:“夫人请稍等。”说罢便转身进门。
一盏茶的功夫,那门房仆人便回来了,恭敬的走到步卿舞身前,说道:“夫人,府中回复确无人需要看诊,您请回吧。”
“这样啊~那牛鼻子费尽心思请我来的,并非我不信守承诺,而是病人自己不愿医治,我已完成约定。”步卿舞走上前一步,一字一字郑重的对门房说道:“劳烦小哥将话带到,告辞。”牵着昱儿转身离去。
步卿舞有自己的骄傲,她不远千里来到此处只为完成疯老头输给牛鼻子的一个赌约,疯老头没看出来她可是眼睛雪亮的,这明显就是牛鼻子给疯老头下的套。或许有可能疯老头也看出来这是牛鼻子的套路,他是甘愿被套的,即是输了,疯老头又有言在先,这一趟步卿舞无论如何都是要来的,只是连门都没能进去,步卿舞眼中的小火苗都能把人烤熟了,奇耻大辱啊,以后再想请我进这信芳园,本姑娘走一步就得一万两黄金,哼~
自步卿舞前世被邪道炼药后,她对所有道人都提不起好感来,管你是正是邪,通通敬而远之。那牛鼻子进了谷后,步卿舞向来与之保持着至少十步的距离,直接称呼他“牛鼻子”以示对他的厌恶,他在谷中要传授昱儿功夫步卿舞都是坚决拒绝的,就算他将他的武功描述的多厉害,步卿舞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