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晨在殿内继续画画,他画的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粉红色绣花外套,圆圆的脸蛋上带着些许婴儿肥,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小女孩在夏子晨的笔下显得特别有灵气,从画中看女孩长大一定是个美人。美心在一旁边研磨边欣赏夏子晨的画作,她在夏子晨身边伺侯好几个月了,也渐渐习惯夏子晨的生活习惯。夏子晨贵为王上,但很少批阅奏章,他最多就是偶尔看看,这些奏章自有相爷赵贤替他处理,他不过是一个挂名王上而已,于是他的日常就是琴棋书画。
“王上,您画的这女孩真美,这是谁啊?”美心见夏子晨总是画这个小女孩,看多了心里难免有些好奇心,在夏子晨身边伺侯了几个月之后也发现其实他有时候也需要有人关心,想要找人诉说,苦于在这深宫牢笼没有这样的人罢了。
“她啊,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几年前在南国王宫见过一次,从那以后脑海中时常出现这张脸,出现地多了自然就能画的好。”夏子晨在说起这个女孩时脑角带着笑意,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温柔,像是将自己内心珍藏多年的宝贝拿出来供人欣赏一般。
“这女孩真幸运,得王上这般挂念。”美心羡慕地说道,她不禁想到自己,六岁那年国破家亡,她流落街头被小姐收留,未曾有可以挂念她的人,心中泛起一股忧伤之情。
“挂念有何用?我只能一遍遍在这里画着她的画像,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夏子晨有些落寞地说道,这个女孩的笑容让在她在异国他乡感受到了一些温暖,她的失落也让他感同身受,所以他一直记着她,不知道此生可还有再见的机会。
夏子晨和美心聊的这个话题于两个人而言太过沉重,一时间两人都无言,只留下研磨的声音,与风吹画纸的声音。
“王上,王上,王后娘娘晕倒了。”沈福海急匆匆地从殿外跑进来,边跑还边喊,他的喊声瞬间打破了殿内忧伤地氛围。
“既然王后晕倒了,那赶快请太医啊,找寡人有何用,寡人又不能给她看病。”夏子晨被这突如其来喊声扰乱了思绪,心中颇不耐烦的说道,沈福海没想到夏子晨会是如此反应,一时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夏子晨见他站在那里不动,对着他说道:“快去请太医啊,愣在那干吗?”
“是,是,奴才这就叫人去请太医。”沈福海见夏子晨这般反应,立马往外走叫人去请太医。
“王上还是去看看王后吧,就算是看在赵大人的面子上也应该去看看。”美心见夏子晨心中担忧,他终究是一个心软之人,哪怕有怨气也还是会担心,他此时只是需要台阶下,她便给他一个台阶。
“你觉得我应该去看她吗?你心中不恨她吗?”夏子晨没想到美心会如此说,他回头看着美心,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他明白自己的王位是赵贤给的,理应给赵贤一些面子,但这一次赵如霜确实有些过分了,他也需要给她点教训。
“恨,怎么不恨,小姐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如今被她害死了怎么可能不恨她,我没有那么大度。王上,您与我不同,我可以恨她,您却不能不理她,她背后是赵大人,你就算再讨厌她也得给她父亲面子。”美心双眼直视夏子晨,直言自己内心地恨意,她这种毫不掩饰让夏子晨觉得她真实,她说的话也戳中了他的心,这个女子并不如眼前看上去那么简单。
夏子晨几乎是跑着出了内殿,只见赵如霜的婢女将她抱在怀里,赵如霜一身白衣素服,脸色苍白,看起来没有平时的嚣张跋扈,地上还摆着抄好的佛经,她此时的样子竟让觉得有些心疼,夏子晨从婢女手中接过赵如霜,将她抱到寝殿。
“王上,您终于愿意见我了,臣妾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赵如霜在夏子晨的怀里醒转,用虚弱地声道歉认错,让人听起来觉得诚意满满。
“好。”
美心看到这一幕,双手握拳,指甲都掐肉里了,自己都没有痛感,因这痛感远不如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