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见袁志涛一脸的为难,又道:“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历史是人民创造’的话,我相信英雄主义,一个公司甚至一个国家,往往就是那么几个人,扭转了方向。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你们公司,虽然算不上完全垄断,但也是地方上的大药企,关系深厚,在这种情况下都能亏,只能说是领导无能。所以,除了你之外,前五的领导必须下台。”
袁志涛无奈的道:“你也知道,我们这样的企业,盘根错节,关系和利益都极为复杂,除了部分中层和底层员工,动了高层的任何一个,都很难办。”
唐缺呵呵:“哦,没本事,还动不得,那就是个大坑,你觉得我会跳吗?”
袁志涛想了想:“要不,我先向上面反映一下?”
唐缺摇摇头:“不,这事儿,你先和他们老四位谈一谈。”
唐缺说的老四位,是董事长,总经理,外加两位副总,河东医药的前四把手。
袁志涛忧虑的道:“肯定会乱的,甚至会引起群愤,这样很麻烦。”
袁志涛的忧虑,不无道理。
大部分人都不喜欢变化,尤其是利益既得者。
就算企业严重亏损,国企的这些员工也往往不愿意公司有什么大的变动,担心影响自己的利益。
普通员工如此,领导们,更是如此。
如果有人鼓动,估计会有不少员工群起而攻之,拒绝唐缺涉足他们企业。
唐缺深深的看了袁志涛一眼,道:“袁总,不破不立。”
袁志涛一愣,接着神色微动。
他有些明白唐缺的意思了。
河东医药是个大坑,不能随便跳,但唐缺就在坑边,先设了陷阱,让别有用心者自投罗网。
这样不是最好的方式。
但却是最狠最快,最有效的方式,可能会让企业最快的步入正轨。
病入膏肓就用下猛药,甚至以毒攻毒。
毒入骨髓,就刮骨疗毒。
袁志涛心砰砰跳:“我必须请示一下。”
唐缺道:“尽快,我耐心有限。”
袁志涛道:“今天就会有结果。”
二人商谈完毕,唐缺又在袁志涛的带领下在生产区转了一圈,便离开了。
唐缺回学校。
袁志涛也离开河东医药进了市里,和相关领导去商议。
——
另一个会议室里,河东医药的老四位领导,和一些中高层,默默无言的喝茶。
最后,还是董事长发话了:“袁志涛谈完,没有找咱们汇报进展,却立刻进了市里,为什么?”
袁志涛的职位是比这老四位低,算是他们的手下,但是袁志涛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上面派下来的钦差大臣,可以不向他们汇报,而直接向上汇报。
总经理也道:“就是,到现在为止,咱们也就见唐缺带着人查了两天人员资料,至于生产情况,问都不问。想要入股的人,会这样吗?”
收购或者入股一家企业,自然要看软实力,技术,人员,更要看生产资料,生产线情况,产品情况等等。
但唐缺只是看了前面的,对于生产线什么的,似乎毫不关心。
不关心企业资产,怎么入股,按什么比例入股?
对于资产,唐缺几乎什么都不问,只是看了看账目,不是真心入股的样子。
一个高层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那为什么袁志涛风风火火的进入了市里,他可是上面派下来解决资金问题的。”
所有人沉默,有了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他们都有些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利益是否能得到保障。
至于普通员工是否会有什么损失,他们不怎么关心,普通员工挣那么一点点钱,到哪里都挣那一点点。
他们就不一样了,相当于几十上百个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