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破南置若罔闻,冷冷地说了句,“出去。”
曾婆婆是谢鸿的奶娘,十几年前就来了竹林小筑,打理这里的一切。
那时谢鸿曾带林清婉和林破南来过竹林小筑,曾婆婆对还是“男娃娃”的林破南喜爱的紧。
曾婆婆没想到十几年后还能见到林破南,还是身为女子的林破南。
刚才谢鸿叮嘱她务必照顾好林破南,哄着林破南把药喝了。
这会儿林破南完全不理会她使她脸色有些为难。
她想了想,道:“南公子,老奴不知侯爷为何要如此对您,老奴想着侯爷如此做定有他的苦衷。”
“当初大家都以为侯爷十几年前就死了,老奴也这么以为。去年老奴第一次见到侯爷回来竹林小筑时,也是吓了一跳。”
说着曾婆婆不禁抹起了泪,“南公子您不知,老奴给侯爷提水洗澡时瞧见他背上伤痕像藤蔓一样。”
“老奴知道,侯爷此行回来必然是要干大事。但老奴想,侯爷那么爱婉小姐又那么喜欢您,侯爷定然不会忍心伤害您和婉小姐的。”
林破南闻言,心中百般滋味。
就算谢鸿对她和她姐姐再好,也不能抹杀掉他纵火尚书府、掳走她姐姐的事实。
谢鸿要对付林家,颠覆皇权,不管身为林家女还是大周臣,阻止谢鸿,她都责无旁贷。
眼下她被谢鸿所困,失了武功,既不能力敌,那就只能智取。
这次,她没有僵持着,喝掉了曾婆婆送至嘴边的药。
一碗药见底,曾婆婆喜笑颜开,忙拿起帕子替林破南擦掉嘴边药汁,接着起身给林破南掖好被子。
林破南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南公子,夜深了,您好生休息,老奴就在隔壁,您有事就唤老奴。”
说完曾婆婆端着空药碗出了门。
谢鸿站在门外檐下负手而立。
曾婆婆走上前,将空药碗往谢鸿往谢鸿眼前摆了下,忙说:“侯爷,药都喝完了,南公子睡了。”
谢鸿的唇边勾起一抹弧度,淡淡地说:“好生照顾她,三日后给她喂解药。”
说着谢鸿抬脚走下台阶往小筑外走去,谢正回头看了眼屋里便跟了上去。
曾婆婆望着谢鸿离去的背影,哀叹一声,便回了隔壁屋里。
七月末的夜风带着一丝闷热,吹得竹林沙沙作响。
屋里的林破南几次试图坐起来都没有成功,她懊恼地躺在床上,面容沮丧。
竹林小筑外,一直隐藏在漆黑竹林里的尘不染已经喂了半宿的蚊子,白皙修长的脖子被蚊子叮得几处红疹。
见谢鸿从竹林小筑走出来并走远后,他才敢从竹林暗处走出来。
尘不染蹑手蹑脚走进竹林小筑,他以为会面对一场硬战,没想到竟如入无人之境。
他不知道,竹林小筑里只住了曾婆婆一人。
竹林小筑深藏在郊外的竹林里,基本不会有人能找到这里,所以谢鸿离去时并没有留高手在此地。
才入睡的曾婆婆虽然年事已高,但耳朵还算聪敏,听到屋外有响动,便披起外衣走出来。
“你是……啊…”。
曾婆婆见到屋外的人影,话还在嘴里便被尘不染一个手刀劈晕。
屋里的林破南听到曾婆婆的叫声,神经跟着警惕起来。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