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间闪耀的金光，让程禾下意识闭上眼。

她能感受到体内空虚的灵力，此刻在慢慢回到往日的巅峰，甚至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

“姜勉，你要干什么去？”

许宴司不明所以地拉住他的手，姜勉却挣脱开，头也不回地往法阵走去。

在靠近法罩时，他却意外地没有被排斥出去，顺利进入。

“姜勉，”程禾错愕地盯着一脸从容的他，“你出去，这里很危险的！”

“我是个孤儿，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父亲车祸去世。

遇见你后，更是被各种各样的鬼怪招惹上门。

我以为是自己霉神附体，却没想到是至阴之躯的缘故。”

姜勉拽住程禾的手腕，咬牙要将她拉出漩涡。

“姜勉，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觉得自己这番话，在小说大结局里显得很生硬吗？”

“生硬？那我为什么能用地阴剑？”姜勉反问。

“我的结局从出生起就定下了，与其看着你消失，不如换我来。

你忘了当时处理饿死鬼时，你答应我的吗？

如果有天我死了，希望是你送我走的。”

在和大家被拐来的这些时日里，姜勉也能发现几乎没有什么恶鬼来骚扰自己。

而在钱婆婆说出对抗血术的方法时，还深深望眼自己。

这让他想起前些日子钱婆婆说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倔，若是能一命换我们，肯定会选择去自尽。

每次想到这，我都自私地希望有人能代替她……

姜勉，你能明白我的心吗？”

在最后一刻，姜勉拉出程禾，她还想拦下他要跳入漩涡的举动

程墨天却伸手将她拍飞出灵罩，“回去安稳当你的冥王去。”

从得知家人消亡，只剩程禾这一个亲人起，程墨天就没打算取她的性命。

程禾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绊，但同样不可否认的也是他恨透了这世界。

他已步入执念的牢笼，只能埋头走到黑，以此证明自己是对的。

“不要难过，若是有缘，我们下辈子还能再见。”

姜勉跳入漩涡，跟着程墨天，以及禁地内所有的恶鬼陷入其中。

远方的太阳初升，日光照亮这片了无生气的土地。

程墨天抬头看眼人生中最后一次太阳，恍惚间仿佛看见了父母和程煜。

“原来死亡真的不可怕啊……”

程墨天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一天眼泪也能代表幸福。

漩涡彻底关闭，程禾的右眼不自觉落下一滴泪。

她转过身看眼许宴司，他心知肚明地闭上双眼，接着程禾伸手取出他体内的气运。

气运有所感应般化为一滴清水，滴落在法阵上。

“叽叽喳喳——”

干裂的地面重新长出嫩芽，光秃的树梢变得枝繁叶茂。

一群飞鸟在丛林中飞跃，站立在树梢停歇，观察四周。

一只凤尾蝶飞来，落在法阵中央，随后一把完好无损的桃木剑凭空出现。

“这蝴蝶是……”

“他完成了任务，下一世定能像现在这样璀璨耀眼。”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