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离看着这个徒弟，有些疲惫，有些欣慰道：“师父没事。”

寐离苦涩的说道：“南海剑派叶孤舟，果然名不虚传，总是胜我一筹。”

叶孤舟说道：“我胜在比你多了一双腿，我很佩服你。”

寐离有些伤感的说道：“与你比，就算我双腿健全，也输你一筹，你的剑如你的心胸，一样令人佩服。二十多年前，也便服你，二十多年后，依然服你。”

说罢寐离再次提剑，叶孤舟看着他说道：“既然你我高下已分，为什么还要执着？”

寐离有些凄凉的笑着说：“你我之间，本没有不死不休，但是今日，我们总有一个要死的。”

叶孤舟说道：“二十多年前，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少年，是一个走有着美好前途的少年。那场劫难，对每个人都是一种煎熬，但我看出，你并没有仇恨，那这些年是因为寐无心吗？”

寐离笑着说道：“有何分别呢？有些事情，说也说不清楚的，这也许就是我的命。”

“你完全可以离开七杀门，没人能够阻止你，为了他值得吗？”

“这二十年来，我却不是为了他。”寐离有些疲惫的看着十三。

叶孤舟懂了，他是为了十三，才甘愿留在七杀门，他自断双腿，也是为了这个少年。

“他是谁的孩子？”叶孤舟问道。

寐无心说道：“也许不知道更好。”

十三听着他们的交谈，有些听不懂，但他还是听懂了一些，他们说的是他。他知道师父为了自己心甘情愿自断双腿，留在七杀门。这次也是为了他，才来找叶孤舟。

十三不明白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样的，他曾经很多时候都怀疑过这个问题，但师父从来不告诉他。

“那你今天非要求得这一死？”叶孤舟问道。

“我杀不了你，回到七杀门以后还是会来找你，说不定也许是你死呢？”寐离苦笑道，其实他很明白，他已经败了。

叶孤舟道：“我可以等你再来。”叶孤舟对寐离有些欣赏。

寐离望天长笑道：“我已经等了二十多年，苟延残喘了二十多年了，不想再等上二十年了。”

叶孤舟点点头：“你是一个很真的人，也是一个好师父。”

寐离摇摇头，心意已决，十三听明白了，师父这是要送死，他怎么能看着他去送死，他挡在寐离的面前说道：“你已经受伤了，徒儿可以再战。”

寐离摇了摇头对他说：“十三，师父这些年愧疚你太多，门主也不会放过我，只有我死了你回去才有一条活路。”

寐离再次攻向叶孤舟，寐离使出浑身解数，与叶孤舟拼在一起，数招后，叶孤舟的伤势加重，寐离的伤更重，颓然坐回竹椅上，大口喘着气，血随着咳嗽声，一口一口的吐了出来。

十三看着师父，固执的摇着头大声喊道：“我不要师父替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