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爷两个头互视了一眼,显然有些意外,就齐声问道:“这城难道连几日都守不下去吗,你们为何如此不堪。”
二师兄突然发现,两个头齐声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表情与四肢动作都变得更为协调,原来如此,二师兄心里暗自盘算,但嘴上却作惶恐之色道:“婆爷息怒,我们的人心被这个贱女人毁了,没了士气还怎么守城。”
“那怎么办。”婆爷只司刑法,对教中其余诸事并不知道,只得问眼前这个二师兄。
“你看,这圣女长的真水灵,用了刑未免可惜,不妨给我,拿去赏给手下们,大家得了好处,才能拼死护着我们逃出城去。”
“这个如何能成,哼,她就算是犯了天律,也毕竟从前得到了无生老母的亲传法恩,只能用刑具惩杀,不能折辱。”婆爷左边这个头当即摇头道。
但右边这个头脸上呈现了为难和犹豫,显然他更怕死。二师兄敏锐的察觉了这一瞬间,又道:“那我们就死定了。”
“为何我们就死定,不能逃吗。”果然右边这个头满是忧心的问道。
“大伙儿没有好处,怎么肯出力,现在不同从前,我们管不住手下们,只能用好处收买。”
“那就用银子收买,圣女不能碰。”左边这个头依旧固执。
“啊啊,我们,还是好好想想吧。她已经不是圣女了,到底如何处置,没有多大关系嘛。”右边这个头这话是对着左边这个头。
“对啊,我,我们想圣女,好,好久。”二师兄带来的这些教众,实属机灵,也鼓噪起来为二师兄造势。
“睡,睡过这个假的圣女,死了也值,反正她是假的,应该没有无生老母降罪吧。”为了活命,大伙儿也豁出去了,各种大逆不道之言脱口而出。
张秀英弥蒙中听众人说话,心里哇凉哇凉,只哭泣道:“给我,我,一个痛快,你们休想碰我。”
“哎呦,担心她咬舌自尽。”二师兄惊骇莫名,冲上去几步,婆爷却冷笑道:“她中得是失魂针,已经入了梦呓,不会有咬舌自尽的念头。”
“那么这些圣女的部下呢,饶她们一命,赏我的部下如何。”二师兄这一句话就将两拨人都讨好了。
婆爷左边这个头忽然怒目圆睁,只是死死盯着二师兄,右边这个头似乎感受到了左边同伴的杀意,暗暗咋舌不已,只唏嘘了一句,不好在这种时候,自己人打起来。
二师兄暗暗心惊,以为私计被婆爷看穿了,恐惧莫名。好在婆爷左边这个头,沉呤片刻又道:“你们也犯了教规,念及是危难当前,人心浮动,我不予追究,可你也不能蹬鼻子上脸,她们只能赏给我的部下。”圣女身边的这些女护法,平时养尊处优,无有粗重农活加身,又练了武艺,身子格外窈窕紧实,每一个都是亭亭玉立,婀娜袅袅,早就给教中弟子馋苦了。婆爷也担心人心浮动,手下不好管束,故而,这些好处就不能给外人,便决意赏给自己部下,以恩厚固忠心。
但是这可叫圣女的女护法们脸色齐变,更有人哽咽不住,哭出声来的。婆爷是什么鬼怪奇种,他身边的部下自然是歪瓜裂枣,个个都有新奇的丑陋。众多女护法不禁又看了看二师兄身后的部下们,只觉对比之下,个个英俊倜傥。一边是群魔乱舞,一边是俊俏的好郎儿,她们不甘被丑八怪玷污,顿时就升起一腔无名的邪火,欲与婆爷拼了。
而二师兄的部下们也一样无名火起,眼前这些美貌婆娘竟被婆爷那些丑陋至极的怪物们瓜分掉,而且听婆爷的意思,有可能秋后算账,依旧将他们治罪。
婆爷右边这个头也不傻,看出二师兄的部下们与圣女的部下们,都隐隐对他们投来不善的眼神,当即对左边的同伴道:“要不要,分给他们一点。”
婆爷左边这个头听了一愣,他也很快看出不对劲,不禁怒火中烧,明明是一伙叛教逆贼,居然还恬不知耻讨要赏赐。但他也不傻,眼珠子转了转,就打算先拿话稳住这些叛教逆贼,等逃出城,到了南方的大同分坛就当众宣布他们的罪行,回头再收拾他们。
二师兄此刻就站在了三拨人的中间,他身后是自己带来的部下,左侧是圣女的部下,右侧是婆爷等人,圣女就在前边几步开外。咬了咬牙,他看向婆爷,这时婆爷正在发话:“圣教存亡之际,你们谁若能护教有功,可以把这些女人赏给你们。”
“那怎么分呢。”二师兄问道,这话引来了众人侧目,有惊讶二师兄不知死活,也有醒悟女人太少,确实不好分。更有人想的深,怀疑起婆爷的诺言有几分可信。
婆爷脸上不善的死死盯住二师兄,那是一股杀气,远处飘来的火炬残影,婆爷脸颊上端闪烁鬼火般的幽光,这股杀气太冷森了,大伙儿看在眼里,心头拔凉拔凉,这位婆爷太凶残乖僻了,他们很难放心奉这样的主子。
“其实,圣女应该还是处子。”这话让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纷纷转头去看发声处。
二师兄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知道自己就算能过了这一关,回头还要被清算,别人未必能活,但他必死无疑,而且带人密谋袭杀婆爷是无上的大逆,要被做成瓶子,生受无尽酷烈刑具。故而,他只能拼死一搏,乘着众人看向他处,二师兄甩出一把毒针,同时拼尽了全力,扑倒在地上,顺势抓起地上的一具尸体,那是刚刚被婆爷杀死的两个护法之一。
这一把毒针被婆爷一甩袍子,轻松化解了,左边这个头得意的笑骂道:“搬门弄斧,你也配在我面前放肆,待我将你做成瓶子。”
“点天灯,我喜欢点天灯。”婆爷右边这个头也嘎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