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到齐之后,婚仪正式开始。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礼成后,赵晚叫着要闹洞房。
所有人都惊住了,谁都想到竟有人要闹太宰大人的洞房。
大喜的日子,王家人不想弄出不快来,斟酌之后同意了。
邵秋实趁乱抓走了王蔷生。
“我见过你,”王蔷生看着面前的邵秋实,“在梦里。”
邵秋实并不意外,她既然梦见过王蔷生,那么王蔷生自然也可能梦见过她。
“师门说我是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在梦里,你却比我修炼得更快,更强。”王蔷生继续说道。
越是灾年,信仰便越纯粹越坚定。
邵秋实施粥,靠着信仰之力修炼,修为自然是突飞猛进,王蔷生虽已金丹五阶,她却是地仙了。
“我一直想见到你……”
邵秋实挡住了王蔷生蓄势一击的宝光,反手将王蔷生从躯壳里抽了出来:“见到我,然后杀了我吗?”
强行从躯壳剥离,王蔷生有瞬间的僵硬,然后她就放松了,叹了一口气:“我们只能活一个,不是吗?”
“是。”这样说着,邵秋实将王蔷生丢进了百鬼幡里,自己进入了躯壳里。
在太宰府借住的几日,邵秋实已在客居的房间里画好了阵法,但不是什么高深的符篆,只是用于隐匿气息。以邵秋实地仙境的修为,只要她不是把太宰府拆了,非元婴境以上的修士不会发现她的存在。
七日后,邵秋实刚刚解除了阵法,就看见何采药在吃东西。
吃东西?邵秋实将移开的目光移回来,何采药是鬼,她的食物也只会是鬼。
“你在吃什么?”
“修士的鬼影,”何采药想了想,向邵秋实展示着只剩半拉的脑袋,“她活着的时候,好像叫赵晚。”
赵晚?邵秋实只在王琅礼成时,对叫嚣着要闹洞房的赵晚有着惊鸿一瞥,的确是何采药现在拿在手里的那张脸,没愧对了罗棂儿绝色的评价,就是现在只剩下半拉了。
“赵晚怎么死的?”
罗棂儿从门外进来,正听见这句话:“岑娘子,你回来了?”
邵秋实的隐匿阵法并不是让其他人无法进入客居的房间,而是即使进入,走到极近的地方都无法发现她的存在,罗棂儿就是因为看不见邵秋实,还以为她已经离开太宰府了。
王琅却是知道邵秋实没走了,也没揭穿,只吩咐罗棂儿照常对房间进行每日洒扫。
“嗯,我回来了,”邵秋实并不否认,直接承认后又问了一遍,“赵晚怎么死了?”
“还能怎么,那种动不动就捅娄子还爱倒打一耙的师妹,只要蔷生娘子不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她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还不是眨眨眼的事情?”
“你说得对,”邵秋实点头,从荷包里取出两颗银瓜子,“我想听详细一些的经过。”
“赵晚非要闹洞房,闹得很难看,新夫人却说羡慕其心性烂漫,与之相见恨晚,不仅几日里形影不离,就连入宫谢恩,也带上了赵晚,”罗棂儿说到这里,顿了顿,“夫人带着赵晚一齐入宫,独自回来的。”
“原因呢?”
“说是在宫中冲撞了贵人,夫人再三恳请,仍是没留住赵晚的性命。”
邵秋实明白了:“看来这位续弦的夫人,与太宰大人十分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