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亦夏家焦急等待了些许时日后,竺槿终于从张自秋那里得到了消息,木墩已经悄悄带着混血军师,来到了京城附近。
这回木墩的脑筋活络了起来,京城里关于广灵公主将会篡权登位的传言已经愈演愈烈,还没进城时,木墩就已经听说了京城里的流言,于是,他将混血军师藏了起来,又想办法给张自秋传了信。
接到消息的张自秋立马将这件事告知了竺槿,竺槿不敢有片刻耽搁,当晚便乔装一番,和张自秋一起来到了刑部尚书赵大人的府邸。
赵大人见到竺槿,很是惊讶,待听完竺槿所说、看过了宿凌璋写的信件之后,赵大人捻着胡须,沉声说道:
“贤亲王在朝中根基颇深,党羽众多,光凭那军师一人的证言和这封信件,恐怕难以扳倒贤亲王……依微臣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
“现在哪里还有时间从长计议!”竺槿急道,“京城之外战火纷飞,驸马又被打入了死牢,若是再不除去贤亲王,我大齐可就危如累卵了!”
“这……”赵大人叹了口气,无奈道,“现在皇上很信任贤亲王,若是我们拿不出真凭实据,皇上是不会相信我们的!再说,贸然向皇上揭发贤亲王的罪行,只会打草惊蛇啊!”
“那个混血军师说,他知道贤亲王密室的位置,还知道如何打开密室的入口!那里面肯定藏有贤亲王勾结戎羯的证据!”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搜查贤亲王府呢?贤亲王在宫中眼线众多,如果我们直接将此事告诉皇上,那就等于告诉贤亲王,他一定会把证据销毁的!”
竺槿一时语塞,沉思一会儿后,竺槿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哦?请公主快快说来!”
“……元日就快要到了,宫中惯有看戏的习俗,我想,请赵大人向皇上提议,今年就在贤亲王府里搭建戏台,请皇上去贤亲王府看戏,我们再将这件事编成戏词,演给皇上看!”
“对呀!”赵大人一拍脑门,赞同道,“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贤亲王府了!如果皇上同意搜府,贤亲王就没时间销毁证据了!”
“那就这么定了!我来写戏词,张自秋,你去寻一个合适的戏班,赵大人,请你一定要说服皇上,下旨在贤亲王府搭台唱戏!”
“是!”
“是!”
赵大人和张自秋各自答应道。
“……对了,驸马她……怎么样了?”想起仍被关在死牢中的宿凌璋,竺槿的心又揪了起来。
“公主请放心!”赵大人安慰道,“微臣听说,驸马被打入死牢后不久,皇帝就亲自去了死牢审问,驸马始终陈情自己从未有反叛之心,每逢打了胜仗,皆归于皇恩浩荡,再加上公主您一直‘下落不明’,所以皇上暂未为难驸马,只是将他一直关在死牢中。”
“那……那她有没有被……”竺槿担忧道。
“啊,公主是说,驸马有没有被皇上用刑?”赵大人猜到了竺槿想问什么,“公主放心,据微臣所知,驸马没有被用刑。”
“那就好……那就好……”竺槿终于松了一口气。
几人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竺槿写好了戏词,张自秋也偷偷找了一个外地的戏班,赵大人则找了个时机,向皇上提议,今年的正月观戏可以放在贤亲王府,因为贤亲王总领抗击戎羯之事,劳苦功高,理应得此殊荣。
“好!准奏!”皇帝很快同意了,“只是……我大齐与戎羯仍在作战,今年的观戏,便一切从简吧!”
“皇上圣明!”
群臣纷纷叩拜起来,唯有贤亲王朝赵大人瞪来了个不满的眼神。
戏台很快被搭好了,正月初六这天,皇帝携后宫和文武百官,还有一众皇亲,浩浩荡荡地来到了贤亲王府,等着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