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87章 真相与虚无(1 / 2)天神种田记首页

这片区域许是先人撒下什么,导致周围封路的石板裂开,裸露的地表依旧没有任何植被。入眼的景色,若非很远处的一抹绿色,便真的如荒漠地段。

而鼻尖那股清香究竟是从远方传来,还是自己的臆想,不得而知。

叶漓眼睛看着远方,久久未能收回视线。

“为何死亡会注定一个人的选择。”

他低声呢喃,极轻极淡,如梦中呓语。飘飘扬扬进入半空,声音被风吹散,变得模糊不清。

对面人没怎么听清楚,问道:“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为何死亡的选择却跟他有关。”

对于他的这番话,它似不解,道:“你周围的人许是早有感应,来自天道的惩戒。这一点毋庸置疑,还不足以说明什么?”

叶漓视线有些模糊,嘴巴张着却只是作以简单的回复:“天道,本就是模糊的词汇。在一些事情上的人们哪怕割了个手指,都会被说是天道报应循环。这种说法的出现,你不觉得更像是那些没有得过公平待遇的人们,臆想出来,安慰自己的谎言吗?”

这句话被叶漓剁开,揉搓,辗轧了许多遍。以各种形式,各种理由反驳他人观念许多次。

他习惯性这样解释,自己并不在意的人的观点。

说到如今,这番话再次以另一种形式出现,说出口的一瞬间又恍惚觉察到什么,却快得让人抓不住。

它听了叶漓的这番话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只是歪头。

“那他的现状总得有个解释。”

叶漓回过神,眼前的谢时翊瞳孔全黑,周身气脉流动之频繁。这种鼎盛的灵脉,非人非妖,乃天地自然孕育。

有能力阻止,一劳永逸,为何还要在这里和他兜圈子?

这个想法的出现,叶漓心中惊诧许久。

良久之后,他揉了揉眉头,长叹一口气:“解释就是大妖与自己的冤孽而已。就算没有这一遭,一体一魂一妖,从表面上怎么看都无法共存。”

即使一直在否定自己,否定他人。但叶漓并不觉得罗湫的结局,是因为与沈雾年共享记忆之后,知道所见非所知,便对于这些有了反抗。

从婴儿啼哭到站起身,人类在看全天际的一瞬间,心中便出现更为辽阔的想法。

但同样,人类想要飞上天际的前提,是有能力。

如起源世界的状况,在文明创建到一定程度,神便会在根本上掐断这个能力。

罗湫不似沈雾年的性子,对一件事保持固有的执着。也正因如此,他在听见秋山话语时,大概率预知了可能的结局。

他安于一隅,不强制什么,也极为清楚自己的能力。

所以对于他来说,看开一件事并不难,尤其在罗湫已经有了之前的记忆。

对于叶漓说出口的话语,它不吭声,只是一直看着叶漓。

叶漓一直想以自己的想法说服它,说服如它一般的人。得到的回复也很多样,却鲜少有如它如今沉默。

叶漓被它看得心中五味杂陈,想了想,决定绕开这个话题:“他方才突然把你召出来,还说什么条件。这人过往很复杂吗?”

他指的是,它现如今附身的谢时翊。

它摇头。

“这个人的恩怨无解。”

“说说看?”

“……”

它沉默一会儿,抬眼说:“解释不清楚,得开书写给十几二十万的。”

“……”

叶漓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惶恐的情绪。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叶漓正准备暗暗探查一番,前方的它就高声呼喊了他一句。

“你有听我的话吗?”

“什么?”

“……我方才说,就是我可以简单概括,你也可以自行去查看他的记忆,随你方便。”它耸肩道。

叶漓想了想,选择后者。

“对了,跟你一同的那几位,此时都不在丰都城。不过这边遗迹内,倒有除了我俩之外的活人在。”

叶漓点头:“我进入这里便探寻到,是朋友。”

“朋友还带其他东西,倒真把这里当赶集的地方。”它撇撇嘴。

叶漓注视着某个方向,有些心不在焉,语气淡淡的说:“你作为那个时间段出现的东西,不清楚那是什么吗?”

它似乎被叶漓的话噎住了,良久没出声。

叶漓收回视线,正准备再询问什么。转回头,谢时翊已经变回原来冷漠疏离的模样。

“呯!”

恢复神智的一瞬间,他双脚无力,猛的跌坐在地上。他半曲着脊椎,一手紧攥住衣领,一手拿出佩剑半跪在地上。

俊郎的脸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在地,唇瓣发白得不太正常。

大概是方才那样强大的使用力量,导致身体匮乏严重。

“谢公子如何?”

叶漓站在离他几米远,单手交叠于身后,语气倒是显得很担忧。

谢时翊抬头,说:“它与你说什么?”

叶漓心下了然,原来他没记忆。

叶漓耸肩,说:“它让我离开。”

“不可能。”

谢时翊一口回绝,显然不信。

叶漓说:“你让它问我什么?”

谢时翊看着叶漓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知晓他已然过了自己的要求。

不过其实没什么要求。

只是他早在第一次遇见它时,便知它能看穿事物本质。而这一点在虚假中生活几十年的谢时翊看来,是尤为珍贵的。

他们没什么交集,谢时翊有能力处理绝大部分的杂碎,所以谈不上需要一个强大的魂体来帮助自己。

在越登上高位,人来人往,虚假的话术,奉承的情绪,这种情况愈发增多。

此举极为冒险,而且后患无穷。所以谢时翊在这些年愈发小心谨慎,除了开始遇见它时用过一次,后觉不妥,再没使用过。

他半跪在地上好一会儿,咬咬牙撑剑起来了,与叶漓平视。

“你不是想要知道什么,现在你可以提问。”

叶漓挑眉,说:“我就一个问题。”

“问。”

“你的母亲何年何月所生。”

“?”

谢时翊以为叶漓先前问的事件,在这时也会就当年的事情追问不放。或者再狠一些,直接逼问最后的真相,以及背后的原因。

总而言之,那是一场需要长时间,费心费力的叙述。

所以在他说完,谢时翊他都做好要与叶漓舌战一番的准备。

但没想到叶漓开口的瞬间,谢时翊脑子呆滞一瞬,显然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