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哥倒地之后没有了任何反应，而赵天寒则是扶着膝盖大口喘了起来。成哥刚才是在苦苦支撑，赵天寒又何尝不是？而且作为进攻方，赵天寒消耗的体力更为巨大，要不是他的体力有优势，又上来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他是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的。

林永辉目睹了整个过程，此时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成哥，心想你是真没数啊，打了半天别说还手了，连个像样的反抗都没有，一直被人家按着揍，这不是自取其辱吗？早知道刚才自己偷着过去弄死冯作才得了。

赵天寒缓过气之后看着现场的情况顿时有些犹豫，刚才事态紧急，他肯定要先保住冯作才的命再说，但现在冯作才虽然暂时安全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对方才好。

杀了他肯定不可能，放了他又太亏，交给警察的话就会坑了鲍浩凡和成哥，而且以冯作才的背景和身份，很难保证警方不会包庇他，那自己把他关起来，等查出了真凭实据再交给官方呢？看起来似乎还行，但问题同样很多，一是这么做肯定是违法，甚至是犯罪，一个副厅长失踪了，警方肯定会满世界找他，而以自己目前的状况，想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两个人，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即使自己控制住了冯作才，估计也从对方身上查不出什么来，只会让自己多了个累赘罢了。

而且，现场还有四具尸体以及自己一直在找的林永辉，这么大的事自己又怎么会装作看不到呢？唉，赵天寒无奈的揉着脑袋，自己要不是个警察该多好，也就不用遵守这些束手束脚的原则了。

就在赵天寒纠结之时，旁边的林永辉捂着胳膊似乎是作出了什么决定，只见他蹒跚的走到赵天寒跟前，说道：“咱俩做个交易，你把冯作才交给我，我杀了他之后就去公安局自首，替你洗清杀人的罪名，如何？”

赵天寒有些惊讶的看着对方，他不解的问道：“你跟冯作才有什么仇？你俩不是一伙的吗？”

林永辉恨恨的看着赵天寒说道：“说起来还要拜你所赐，那天晚上偷硬盘的人里有你的份吧？那晚过后，我就被警察通缉，然后冯作才就让王哥，也就是王志强来杀我灭口，就在王哥要对我下手的时候，他想起了我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最后他还是饶过了我，他让我赶快跑到国外去，这辈子也不要在露面，同时告诉我他要回去自首，把所有的事都担下来，可谁曾想我竟然听到了他自杀的消息。可是我知道他根本不会自杀，所以，肯定是有人害死了他，至于是谁害死他的，应该不难猜吧？冯作才想杀我，还害死了王哥，这个仇我必须得报！”

“你说王志强不是自杀？”

“肯定不是，因为他去自首只是把风雅轩的事扛下来，罪不至死，他根本没必要自杀，所以肯定是冯作才杀人灭口，然后所有的事安在他的头上，再来个死无对证。”

“嗯，有道理。”赵天寒仔细一想也明白了其中的诀窍，随后他一拍脑袋，说道：“我看网上说王志强是吸炭自杀的，难道那天要用同样方法害死鲍浩凡的就是杀死王志强的凶手？那人还真是冯作才得手下！”

“你说的那个人在哪里？”林永辉忽然想起了黑衣人，他只知道对方是老于派来杀鲍浩凡却失手被抓了，并不知道其中的详情，现在听赵天寒这么一说，顿时将两者联系了起来。

“那人应该在鲍浩凡手里……”

听完赵天寒的话，林永辉顿时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但此时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只需杀死冯作才，就可以完成自己的复仇。

“你考虑好我的建议了没有？用冯作才的命来换你的清白，你是稳赚不亏。”

“可是冯作才也只是一颗棋子罢了，在他上头还有更大的人物，只有把这整棵大树连根拔起，你才算是真正给王志强报了仇。”

“你不要做梦了，这棵树凭咱们可拔不动。”林永辉知道的肯定比赵天寒多，这棵大树枝叶有多茂盛，根有多深，他可是深有感触。

“当初我们查渡边疆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说，可最后我们不也成功了吗？你要深信一句话，邪不压正！”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林永辉摇了摇头，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能用我的命换冯作才的命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赵天寒有些诧异的看着林永辉，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都有了和冯作才同归于尽的勇气，却没有追根究底的信心。

“有些事，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呢？你要信我的话，下面按照我说的做，我肯定帮你把所有害死王志强的人都揪出来！”

林永辉瞥了赵天寒一眼，冷笑道：“咱俩很熟吗？我凭什么相信你？我要猜的没错的话，你的办法是不是还是让我去自首，替你洗清罪名，然后你就可以重新变成警察，继续往下查，直到查出真相？”

“额……”赵天寒摸摸鼻子，心想这林永辉还是没有被仇恨彻底冲昏头脑啊？自己还没等忽悠就被识破了。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说：“其实，今天就算你不去自首，我也会抓着你去投案的，所以，你还不如配合我，我保证替你讨回公道。”

“呵呵，我就算去了警察局，如果我什么都不说，谁能证明当初不是你杀的人？现在这个世界上知道真相的，恐怕就只有我和冯作才了，而我俩现在只能活一个，你选吧，你觉着谁活着会帮你。”

赵天寒皱着眉头看着对方，左右为难。其实他要不是警察，完全可以什么都不管，任由林永辉杀了冯作才，最后再去自首还自己清白，可是现在他又怎么可能这么办呢？

本来怎么处置冯作才就够让他头疼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自己很想选但又不能选的选项，真是愁死人了。

赵天寒想了一下，觉着还是不能答应林永辉，于是说道：“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但无论你跟不跟警察说实话，我都要把你交给警察！”

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成哥已经醒转了过来，但他并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偷偷从裤兜里摸出一张铁片，同时半眯着眼盯着不远处侧身站在自己面前的赵天寒，有些犹豫不决。

而就在此时，从远方突然传来了警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