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去赌,拿命去赌。
每一次!
但是!我只拿自己的命赌!
我一路走到现在没主动去亏欠过任何人,从头到尾只靠自己!
我走到今天,不是为了听你这两句漂亮话的。
也不是为了来受教育,你没资格教育我。
我能说一句此生无悔,问心无愧。
你能吗?
那一句贫僧惭愧,吵的我脑仁疼你都不停的。
光会说!
先管好你自己。
别走了岔路心魔入体,再连累到我!
我发不发善心,与你无关。
我慈不慈悲也不是你能说了算。
想教育我,门都没有!”言鼎脚尖一点,直接上了二楼,竟是连楼梯也不走了。
只留下站在那里的幻真和尚怔怔出神。
良久,一声长叹。
“施主,贫僧有愧不假,似施主这一般的无漏心境乃贫僧苦求而不得之物。
只是,周身无漏却也不与外通,如塘中死水,仍有隐患。”幻真和尚说到这里,不由一声苦笑,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诚如施主所言,贫僧自身都德行有亏,甘载修持几成空谈,又怎有资格说三道四。
只是施主,那黑色魔火所带的那股戾气确实难缠,施主此番偏激心境或有其中几许原因所在,自满于无漏,不如寻一活水源头。”幻真和尚把话说完,径直走过墙角,抱起那根金刚杵,倚着墙角盘腿坐着,闭上了眼睛。
姿势并不如何端正,但那股高僧气质仍然掩盖不住。
纵然这和尚不停的破戒,但那20年修佛所带来的影响已经深入了骨子,早就和他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又怎么会是破几回戒就能改的了的?
言鼎这番话,自然是为了堵这和尚的嘴又一次提起了他的伤心事,只是这次稍微有点不同。
那个小姑娘的到来,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像是一尾放入了死水中的活鱼,虽然早晚要死,却也能将水搅浑。
幻真和尚的温和自然不是毫无道理,以往他对其他人虽然也是如此温和以待,却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细致入微的照料。
当然,这细致入微,也是要打上引号的。
毕竟只知道给人家倒热水,却不知道让人家换件衣服,堪称钢铁直男。
但是钢铁直男亦有过往,幻真和尚今天之所以对这小女孩儿这么特殊,全因从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一样是小姑娘,一样的沉默寡言。
和这明显就不简单的小姑娘不一样,那个小姑娘很简单,像山茶花一样简单。
简单的让人心疼。
兵荒马乱,建奴入关。
神州大地遍地腥膻。
幻真是出家人,佛经中也不讲什么家国。
但是却教了他慈悲。
所以看到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只是心疼,只想让这小姑娘如其它被普渡的芸芸众生一样,脱离苦海。
小姑娘看着家门口这个不停念经的和尚,虽然家中有病重的母亲,父亲是军户,却只听说是随着闯王造反去了,听说是攻下了京城,却不曾见他回来,故此家中每日用度都要她来操心,那也不耽误她出门的时候顺口问一句。
“大师,佛祖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