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的确没什么好的想法能为大王出谋划策。
哭完了,收拾好心情,胜王找到了那个叫草裳的人。
胜王见到这人时,这人手里正把玩着一颗圆润的珍珠。
可能是时常被人把玩的缘故,那珍珠比其它的珍珠更有光彩,更加油亮,十分的耀眼。
胜王顺着这闪耀的珍珠,看向人的身体和面庞,强壮,满头白发。
是一位健硕的老人。
胜王行礼。
“无须行礼。”草裳开口,“我是粗贱的人,不懂礼仪,您请坐就是。”
胜王坐下。
“前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草裳问:“您是来询问我这件事情的吗?”
胜王说是。
草裳是个贱民,有见识,却没读过书,不会跟人打马虎眼,有话他就直说:
“大王可以迁都棉蓉。现在的都城在一片低洼平坦的地方,无险可守,若敌军攻来,必会将我们围困在城中。”
胜王打了个激灵,然后气急败坏地说:“胡说八道!我国北面十八道天险,这是敌军能攻打进来的吗!”
是一时半会儿打不进来。
因为张景安就没想过要速战速决。
张景安是工部侍郎,他打胜国,是带着工程队来的。
战线一边慢慢往前推,一边在后方建桥铺路。
来都来了,粮食都吃了,那就多干点活吧。
反正这地方以后也是自己家的,给自己家搞建设是他的本职工作。
丹戊为了打这场仗,养精蓄锐了十年。
装备是绝对够用的,粮食也是绝对不会断的。
从金沙到天仙城,胜王说中间十八道天险,但,天险这个东西又不能抱着就跑,你要是没守住,那可就成人家的啦。
你守着天险人家打你难打,可人家把你打跑了,自己占着天险,你打人家——那不是照样难打。
看着丹戊军一点一点往自己这边慢慢挪,慢条斯理,一点也不担心后方补给的问题,胜王吓得肝都是颤的。
这场仗,丹戊和靖国、玄度已经打完了,靖国灭国,玄度割地议和。
就胜国这边还在慢慢磨。
磨了得有两年。
胜国实在是耗不下去了。
这场仗打下来,胜国是彻底没粮食了,也快没人了。
再打就活不下去了。
胜王迁都棉蓉,派遣使者向丹戊议和。
“可以。”丹戊主帅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这仗可不是我们要打的。我们丹戊是爱好和平的国家,没有觊觎过任何国家的土地。我们只是想在天下间做点小生意,没有任何的恶意。我们甚至为了讨好你们,还常常给你们送礼物,就像朝贡皇帝一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呢?”
张景安露出友好的笑容,“麻烦您回去问问您的大王,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有哪里对不起他,他要三番四次攻打我们?难道他是见不得邻居比自己过得好的那种小人吗?”
使者哑口无言,明知这人说得不对,但他一时间还真没想起来该怎么反驳。
什么规矩、礼法那一套东西,喷丹戊已经喷得够够的了。丹戊自成一套逻辑体系,自己有自己的道理。跟对方讲道理,那两个人大概就会变成自说自话。
所以使者哽住了。
胜国与丹戊割地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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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国、玄度,两大强国,再带上一个胜国,联合攻丹戊。
靖国灭。
玄度,兵败,国君与太子被杀,割让三分之一的领土给丹戊。
胜国,兵败,迁都棉蓉,割让一半土地给丹戊。
就此,大白天下的半壁江山,尽在丹戊。
诸国皆惊,也皆静。
再无一国敢与丹戊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