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邦现在的脑子里正在天人交战,他自己在这农田里等待部队上派人来支援倒是没什么,就是这么大的飞机在这里也太显眼了。
他这次本来就是试飞,没想到中途出现故障,他们好不容易尝试降低高度,想让飞机平稳降落,可惜事与愿违。
如今飞机的损毁不算是太严重,机翼是受损最严重的部位。
“抱歉,同志,我知道你们想要拯救国家财产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理论和时间是两个概念。”
白兴邦跟飞机打交道已经很多年了,但是他知道飞机的每个部件都是什么,他也不敢说这些东西他会修。
知道和会修理真是两个东西,白兴邦不敢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两个知青。
还有一个问题,就算是江野和陆知安两人把飞机修好了, 没有飞行员,他也无法把飞机顺利带回基地。
江野点点头,他倒是不觉得惋惜,让他修,他就去县里的机械厂借一些工具,不能,他就回去秋收。
陆知安也没想对这个飞机怎么样,师徒二人表示理解后就离开了。
秋收的时候,地里还有很多活,季平也不能总在飞机这里,白兴邦已经明确的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几人也不再纠缠。
季平安排两个十三四的少年跟在白兴邦的身边,还让自己的老婆子给白兴邦准备吃食和被褥。
姚七月觉得白兴邦说的也对,既然江野对修飞机不强求,她们就尽快去把自己分配的活计干完。
南城。
好不容易回到南城的江杰,狼狈的回到江佳。
他的脸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鼻青脸肿的像是一个猪头,他小心的把头上的帽子拉得更严实了。
江野和姚七月下手太狠了,就算是他戴着帽子上,脖子上还有着一些划痕,看起来惨不忍睹。
他像做贼一样回到江家,把自己偷偷的锁进屋子里,擦拭着伤口。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仔细看屋里还空荡荡的,地上只有一把简陋的椅子。
家里值钱的东西,吴美月在离开的时候都搬走了,要不是这个房子是老江家的,她都想一并带走。
江杰自嘲的笑了笑,以后他就是一个人了,这次去延江村以后,让他彻彻底底的成为了一个孤儿。
片刻,笑容僵硬在脸上,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未来的姐夫交代,说好的这次把江梅带过来,没想到他亲自去延江村都没有请来。
如果不是想要跟司令家攀上亲戚,江杰也不想理会江梅在乡下过的怎么样,过的不好他还能开心一点。
想到这里,江杰不耐烦的把自己脸上的伤口弄的更加脏乱和凄惨,反正已经和江野撕破脸了,那就没有必要在对他们心软。
他把自己的形象弄的更加惨不忍睹,在屋子里给自己打气了好一会儿,这才推门准备去找自己的准姐夫说明白。
朱贤德今年二十五六岁,要说他能坐上主任的位置多亏了他有一个好爸爸。
六六年之前,他也是混在军属大院无所事事的,没想到今年突然运气来了,不仅有了合适的工作,还有一些人上赶着给他说亲。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相亲队伍里,最不受待见的人。倒不是说他长的有多难看,他一张脸秀气的像是一个小姑娘,身材瘦弱,穿着一个白衬衫,鼻子上戴着一副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