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卧卫生间里的那个人是彭竹吗?想不到一个大男人还这么细心。想到这儿,沈一陌扯着嘴角笑了笑,将药片和水一饮而尽,然后关上了地灯踏实地躺进了被子里,虽然身体不舒服,但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终于有了久违的困意。
洗好衣服,路尔担心去二楼烘干机那里会打扰到沈一陌,便将它挂在浴室里抬手关上了卫生间的灯走了出来。
见室外一片漆黑,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沈一陌应该起来吃过药了,还好他自己动手,不然她还得绞尽脑汁看看怎么在不弄醒他的情况下掰开他的嘴。
她蹑手蹑脚走到沙发边靠了进去,就这样趴在自己的膝盖上细细地盯着沈一陌,珍惜此刻来之不易的幸福。
她一点都不觉得困,只恨时间太少,不够她和他见面。
不知不觉到了凌晨两点,她看了眼时间,看离吃药的时间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便赤着脚走到床边拿起测温计想帮沈一陌测测有没有退烧。
可是测温计刚碰到沈一陌的耳朵,就听到他深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响起:“彭竹,我好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路尔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仪器重重摔在沈一陌脸上。
不过幸好还是测到了体温,路尔紧张地背过身拿起一看,37.2,还在低烧,不过已经退很多了,她放心地弯起了嘴角。
长时间没有听到回应,沈一陌半眯起眼。
黑暗中,他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穿着衬衫裙子的女人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这裙子的轮廓看起来似乎就是今天杜柒漫陪他应酬饭局时穿的那一身。
是谁?杜柒漫?她怎么知道我家的密码,彭竹竟然敢不经我同意就把密码给她了!
正当他想发怒时,床前那个人见床上没有什么动静,小心回过头来将测温计放在桌上,随即俯身想去替换沈一陌额头上的退烧贴。
冰凉的手刚碰到沈一陌发烫的额头,他顿觉一阵舒凉,这熟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将眼睛睁大开来,这才看清了正低头认真撕开退烧贴的路尔。
那一刹那,惊喜,震惊,疑惑,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各种情绪在他眼中掠过。他颤抖着抬起手,生怕这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境。毕竟这些日子,梦里都是她的身影。
当他小心又害怕地抬起手紧紧抓住了面前那只纤细的手腕,碰到实体的一瞬间,在她一阵低呼中沈一陌用力将她拉向床侧,然后俯身把她压在身下让她片刻动弹不得。
“路路。”沈一陌沙哑的声音此刻变得迷人又危险。
路尔抬着眼没有回应,自顾自地撕下他额头上的退烧贴,然后把手上新的一张换上去。
“路路。”沈一陌祈求似的又唤了一声。
“你先起来,把被子盖好,本来就发烧,再不注意好不容易降下去的体温又要升上来了。”路尔无奈地将手撑在他胸前,试图推开他。
“路路,我好想你......”此刻沈一陌就像一只等待主人归家的小狗,满心满眼都是委屈。
“沈一陌,你先起来好不好,你抓的我好疼。”路尔侧过脸看着自己被紧紧攥着的手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