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在次日的黄昏才醒来。
她不知道自己几乎一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只觉得自己一觉睡醒,头也不疼,腰也不酸,腿也不痛,只感觉神清气爽,好似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一般,走起路来都比平时轻快不少。
谢枝兴致勃勃地在院子里逛了几圈,直走到天色昏黑,几次往厨房张望,最后状似无意般溜达到余生的房门前。
走过来走过去绕了几圈。
谢枝才停下脚步,几番犹豫踟蹰,最后才下定决心。
她敲了敲门,“余生,你在吗?”
无人应答。
平日余生要么在屋里打坐修炼,要么去后山练剑。练剑一般是早上练得,这个时间只可能是在屋里。
可余生打坐修炼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所以谢枝刚才才那么犹豫。
但这个时间了,总也该见到人才对……
笃笃。
谢枝又敲了两下,“余生?”
放在平时,余生早开门出来骂她了。可这会儿怎么没人回答。
难不成是离开了?
谢枝猜测。
她试探性推开了门,木门摩擦发出咯吱声。
门开了,屋里黑得很,风雪飘了进来,里面就像外面一样冷。
谢枝走进去,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再没有其他。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屋里物件摆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好似从未有人居住过一般。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余生已经离开了。
谢枝的眉眼耷拉下来,嘴角不高兴地下撇,独自在屋里站了一会儿,然后才慢吞吞地挪去厨房。
似乎一切还和之前一样,她仍旧是一个人,每天只能自言自语地说话,自己吃饭,自己生活。
天又冷,山上的雪很大,她既下不了山又上不了山,每天就是看看书,看着天发呆,累了就去睡,一觉睡醒天也黑了,什么时辰都不知道,无趣又漫长的一天就这样悄然过去。
冬去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