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逸风他们调查到的情况一样,周逸然之前在国外留学,前一年才回到郑城。集团老大想让义子接班,将他尊为集团二号人物,代号老Z。但周逸然虽然很尊敬义父,也很感激他的养育之恩,但对他做的生意很抵触。这一次,他奉命来京城,实属无奈。不过,他不知道这是义父设的局。他这次来,集团内部的人都以为他是来京城做交易,而且,在他们看来,老Z亲自出马,肯定是笔大买卖。卧底在得到消息后,就把老Z来京城的事儿告诉了京城缉毒大队,这就正好中了集团老大的圈套。
周逸风虽然很痛恨周碧城,但在周碧城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他,眼里泛着欣喜的光。
他们之前的调查结果,加上周碧城的供词,足以证明他哥哥周逸然没从事贩毒活动。而且,他回来后,救了他两次。
周碧城对贩毒及奸污夏末等几个女孩儿,供认不讳,问到服装厂失火案,他则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就在周逸风以为他又要狡辩的时候,他提了个要求,想和苏小涵单独聊聊,有些话,他只想和苏小涵一个人说。
他话音刚落,周逸风就表示不会答应他的要求,态度很坚决。苏小涵看向他,示意他和她出去。
他们一起出了审讯室,苏小涵笑问:“周队,你是不是担心我控制不住情绪,会被他激怒,然后动手揍他?”
周逸风的心思被她识破,蹙眉道:“小涵,你有没有想过,事到如今,他还提这种要求,很可能就是这个目的。于公于私,他都是你最憎恨的人,他害了你父亲,还害了夏末,他就是抓住这一点,想激怒你,然后让你犯错!”
苏小涵没否认,劝慰道:“你说的没错,像他这种人,有这种险恶用心不奇怪。但是你低估了我,我会控制情绪,我不会对他动私刑,因为法律会让他得到应有的制裁。既然他说有些话只对我一个人说,我就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我猜,他也许会招认当初服装厂失火的事儿。”
“好吧,我请示下赵局,如果他同意,我就让你一个人进去,我在监控室看着你们。”周逸风没再坚持。
在征得赵安生同意后,周逸风让苏小涵进了审讯室。他在监控室看着他们。
苏小涵整理好情绪,再次在周碧城对面坐下,冷脸道:“周碧城,我们答应你的要求了,我可以和你单独聊,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
“小涵,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难受。”面对苏小涵,周碧城的语气又软了。
苏小涵无语,厉色道:“面对一个毒fan、一个害了我父亲和我闺蜜的人,你觉得我该怎么样,对你笑吗?好了,周碧城,别考验我的耐心了,赶紧说吧,别耽误时间!”
摄于她不怒自威的气势,周碧城没敢再惹她,神色郑重道:“小涵,我对不起你!那年,我因为生意的关系,认识了你父亲苏俊安,他人很好,我们交往得很愉快,但是有一次,他去我家里找我,无意中看到了不该看的,听到了不该听的,我让他千万别告诉别人,他没答应,还让我悬崖勒马,别再一错再错。我当时很紧张,就怕他把我的事儿说出去,就和我堂弟商量,想给他点教训。不过,我没想过会闹得这么严重,服装厂着火了,他葬身火海……”
周碧城顿了顿,脸上似是有愧疚之色。
苏小涵越听越难过,几年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她的心像是又经历了一次凌迟。
那天,大火被扑灭后,他父亲苏俊安和几个工人被人从厂房里抬出来,已无法辨认身份。经过DNA对比,他们才认领了父亲的遗体,让他入土为安。
在那之后的无数个夜里,父亲面目全非的样子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如今,谋害父亲的凶手就在她面前,她不能不恨!她恨不得将他掐死,然后碎尸万段!
她猛地起身,手指因愤怒而扭曲,紧紧地握成拳头,仿佛随时能爆发。
监控室里,见苏小涵情绪有变,周逸风很紧张,他刚想冲进审讯室找她,就见苏小涵又坐下了。他担心的事儿没有发生。
周逸风舒了口气,继续看监控。
“周碧城,收起你那副嘴脸吧!事到如今,你没必要再掩饰了。破坏厂区的电路,厂房着火,然后我父亲葬身火海,这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对你们这种人来说,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才是最安全的。罢了,我懒得再看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的让我恶心!”话落,苏小涵起身就要出门。
“小涵,我对不起你,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如果我早点认识你,我一定不会害俊安!”周碧城涕泪俱下,对苏小涵嘶喊道。
苏小涵停下脚步,嘴角微挑,不屑道:“你这种人渣,不配喜欢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了。
看自己的女朋友这么霸气,周逸风暗自叫好,要不是身旁有人,他真想赶紧冲过去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尘埃落定,周碧城、周碧山、杜鹏和陈宏杰都将接受法律的制裁。
半个月后,周逸然出院,周、苏两家聚餐。
服装厂失火案告破、周家一家四口团聚,苏小涵和周逸风确定恋爱关系……他们有太多喜事儿要庆祝。
看女儿和周逸风在一起这么幸福,李爱芳早已放下对警察这个职业的偏见。而且,她之前看走了眼,错把罪大恶极的周碧城当成好人,这让她心存愧疚,觉得自己的眼光不行,还是要相信女儿的选择。
席间,柳玉玲把祖传的玉镯交给苏小涵,说玉镯是乾隆年间的物件,从苏家祖奶奶那里传下来的。玉镯一共两只,一只给苏小涵,另一只给周逸然未来的媳妇。
苏小涵脸红了,听柳玉玲的意思,是把她当成准儿媳了。
“来,小涵,我帮你戴上!”周逸风从母亲手中拿过玉镯,拉过苏小涵的手,就要往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