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话题越聊越多,酒越喝越少。
她不记得再后来的事,但总是有一些香艳的画面若有似无的闪现着。
比如顾微微反手关上房门后的热烈缠绵,比如兆瑞雪被按在墙上吻到窒息的瞬间。
她们辗转,移动,纠缠,细碎的亲吻从鼻尖到耳畔,湿漉漉的热气让人头皮都跟着震颤。
从沙发到窗前,每一寸肌肤随着指尖的触碰逐渐升温。
她滑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身,瘦弱的背脊和那双柔软的酥白。
清晰透亮的防风窗上留下了三只混乱的手印,顺势而下的水痕,还有那迷乱中被翻倒的台灯。
呢喃,宠溺,悱恻,她们一起坠入潮湿的深潭,最后一起在湿腻的空气里盘旋,升空。
随着回忆渐渐清晰,一缕绯红从兆瑞雪的耳尖红到了脖颈,顾微微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颤动。
“所以……”兆瑞雪闷声闷气道。
“所以,你是想问你为什么在我床上?”顾微微轻笑着把兆瑞雪说不出口的话陈述出来,她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企图把兆瑞雪的被子拉下来。
“不是…”兆瑞雪用力拉扯着被子,不让顾微微的计划得逞,她的声音里透着慌张和让人悸动的羞涩问:“我们……我们?”
“做了。”
“……”说到这里,兆瑞雪才感觉到某个地方有些撕拉的痛感。
这一阵微弱的痛觉时刻不忘记提醒着昨夜的欢愉,她翻来覆去地羞红脸颊,最后干脆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小团,啊啊啊的小声尖叫起来。
顾微微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不禁失笑。
这个姐姐,可真有意思。
-
一个小时后的餐吧里,兆瑞雪依旧面颊绯红着坐在顾微微对面,扭着头不自然地看着窗外。
远处的海域是深沉的碧蓝,太阳的光散落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波光粼粼。
兆瑞雪调整视角,朝着落地窗垂直的位置看下去,随着游轮快速前进,船身周遭的海水倒是显得波澜不止,它们翻起纯白的泡沫,不停冲击着红白相间的船身,像极了兆瑞雪惴惴不安的内心。
而对面的顾微微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发呆的兆瑞雪,她的左手轻柔地抚摸着右手中指的骨节,在那根修长的手指根部有一圈发白的印记,那枚戒指昨夜被取下来后就忘记戴回去了。
顾微微虽说有经验但并不是花心乱约的主,她昨天在宴会上就注意到兆瑞雪了。
毕竟一个不去社交也不去跳舞,只是慵懒依靠在沙发里呆呆喝酒的漂亮姐姐,很难不引人注目。
在兆瑞雪拒绝了第三位上前邀约的男人后,顾微微思忖片刻也终于起了身,可没想到姐姐却披上了皮草,一步一摇地走出了宴会厅。
顾微微不放心,也就跟着她来到了甲板,就发生了后面的事。
想跟姐姐聊聊天是真的,上床这件事并不在顾微微的意料之中。
只是两人越聊越投机,竟然连童年经历都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兆瑞雪有兆丰年,而顾微微有四个妹妹,虽家境不同,但受冷落是不可避免的。
因此,“想离开家,越远越好”这件事,两人感同身受。
她们都身处在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情绪黑洞里,那里深不见底,冰冷刺骨。此时有人带着一撮温热的烛火靠近,这大概是没有人可以拒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