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孤立他家,干活都给他家分配最辛苦的。
一家人苦不堪言,老太太咒骂小福宝忘恩负义,辱骂自己的亲孙女,说要找上首都弄死小福宝,结果当场被雷劈死。
徐家人因此安分守己了不少。
一转眼,又过了两年。
1980年,护心鳞的效果开始渐弱。
陈芸芸感觉到了大限将至,她问系统,是不是快死了。
系统声音有些颤抖,说话都有些哭腔。
她一直以为,系统只是个没有感情的生物,没想到它也会因为她悲伤。
陈芸芸开始想念最开始住的那个小山庄,那里有她满满的回忆。
她回溪云公社了,全队的人都来看她。
正是因为有她,养殖场原料厂才能开得红红火火,她没有辜负老村长的嘱托,让整个村都过上了好日子。
她说想去个地方,容琰就一直陪着她。
她们来到了隔壁县,看见几个人在垃圾堆里找吃的,他们衣不蔽体,眼神浑浑噩噩,还有人腿脚不便,浑身恶疮。
看见他们下场凄惨,陈芸芸心满意足。
一个母亲,愿意为了自己的儿女付出一切,她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陈芸芸病了。
无药可医。
徐景润、徐景甜、徐景生全都守在病床前,眼泪汪汪。
“妈,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哥,你把你的符给妈妈用啊。”
“干娘,你不要生病,你快好起来,你还没看我比赛呢。”
儿女哭求,陈芸芸心里也不好受,泪从眼角滚落。
容琰和徐景润没有说话,他们知道,是寿数尽了。
不是没有办法延长陈芸芸的寿命,只是法子太阴损,哪怕救回来,陈芸芸也不会好受。
徐景润无力无奈,跪在病床前,一跪就是三天三夜,谁劝也不听。
舒先生一家、刘基缘、何月父母、张晓、夏兰、徐妙菡、陆长亭,还有之前合作过的朋友都来了。
徐妙菡和陆长亭站到了病床前,徐妙菡的目光忍不住看向那个长跪不起的身影。
“陈婶婶,怎么会这样?”
“我想要陈婶婶好好的,健康起来。”
这是小福宝这两年来第一次用自己的能力,可是,没有效果。
“怎么会这样?”
“妙菡你是个好孩子,陈婶婶心领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用费心了。”
陈芸芸看了看屋子里的亲人,眼里有不舍依恋,“妙菡,长亭,能不能满足婶婶一个愿望?”
“无论如何,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可以吗?”
“算婶婶求你们。”
她声音因为病重嘶哑晦涩,全然不似往日的温柔,却让徐妙菡哭出了声,就连陆长亭也红了眼眶。
“婶婶,我答应,我答应你。”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陈芸芸终于闭上了眼。
房间里呼吸少了一道,跪着的少年扑到床前,“妈!”
“陈婶婶!”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徐景润眼中滑落,他哭得撕心裂肺,“妈!”
1980.11.12,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人。
——
“这小妹儿昏迷一天半了,怎么还不醒啊?”
“你说这些年轻人,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说是什么熬夜加班心绞痛送来医院的,还好救回来了。”
“工作虽然重要,但是健康更重要啊。”
“也不知道家人联系上没有,哎。”
陈芸芸是被周围嘈杂的声音吵醒的,她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盖被子翻身继续睡。
“哎?!动了,动了,是不是醒了啊?”
“护士,护士!”
谁啊,这么吵,还让不要病人休息了!
陈芸芸猛地睁开了眼,身体并没有以往沉重的感觉,她环顾四周,环境有些陌生。
是在医院?
她看向刚才吵闹的声源,是两个大姨拿着手机,等等,手机?!
这是二十一世纪?
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