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自己还不是一样。”旁边幽幽飘来一句。

“阿尘，别揭短。”暮归云冲说话的司凝尘挤了挤眉眼，“小爷我那叫有意义的牺牲，他这种的顶多算傻不拉几找死。”

“司兄，得好好管教。”北月凛一本正经地对司凝尘眨了一下眼睛。

暮归云附在他的耳边低声威胁到道：“信不信小爷把你丢这里？”

“嘭”

两人互损间，空气中骤然飞出一团黑影，数只守门的仙兽被人扭成一团扔了下来，紧接着沧笙的身形紧随其后出现。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北月凛，沧笙的脸色微微一变。

“仙界怎么说也算我半个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虽然知道了他为他所做的一切，北月凛心里仍然憋着一股气，这么多年来他隐瞒着真相，让他误会了这么久，“你以为那个破洞穴能关住我？”他亦不爽他擅自将他摒除在所有伤害之外，就好像他脆弱到要让他设下一个温室来呵护。

“我原本是想和小风涟谈完再放你出来。”沧笙垂眸，他本想试着说服风涟让他放弃北月凛这颗棋子。

“跟他有什么好谈的？你是傻还是蠢，他都骗过你一次，你还相信他？”北月凛骂起人来当真是毫不留情，对魔王沧笙更是懒得口上积德，恨不得把他骂醒。

“你知道了？”沧笙的脸上掠过一抹讶异，待看了看他身旁的暮归云和司凝尘后方瞬间了然，“你们不该告诉他的。”

“不告诉我？你还想瞒我多久？”北月凛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移开暮归云的搀扶，几步走到沧笙面前，一把揪过他的衣领，“不就是当年败了一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本事你就去赢回来啊，混蛋。”他说罢，轻骂了一声，而后松开他的衣领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前，许久没有再抬起。

“小月牙，最初的时候我想过利用你复仇，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下不了手。”沧笙轻轻将贴在自己胸口的人揽入臂弯，“我想保护你，跟你在一起越久，这种感觉就越强烈，一开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感情，但我知道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你不在身边的日子，整个魔界都变得寂寞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里对你的感觉，我以为只要费尽心思把你留在身边，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从来没想过这在你眼里会变成幽禁，我也从来没想过要剥夺你的自由，你的父亲仙王风涟从生下你的那一刻就没打算把你当作亲生儿子培养，你在他手里只是一颗埋在人界的棋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又怕你受到伤害，所以我只能除掉每一个怀着目的靠近你的人，因为我不知道谁是风涟派来监视你的，我”

“够了，别说了。”北月凛出声打断了他，他挣出他的怀抱抬头望着他，眸底渐渐浮现出一抹淡笑，“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吗？他若真把我当儿子，便不会从来不闻不问。”

沧笙怔怔地看着他，他以为对他保护得很好，殊不知是他掩饰的好。

“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跟在你背后跑，什么都不懂的痴儿。”北月凛转头望向庄严的仙殿，脸上掠过一丝寒光，“有些事总归要自己面对。”

沧笙转身，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轻声道：“我陪你。”

“你还是先解决自己的事吧，当年输的可真够难看，不赢回来以后都别来见我。”北月凛嘴上嫌弃着，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弯起了弧度。

他跟他闹那么长时间的别扭不止是因为他把他当作复仇的工具，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只给他看了仙魔大战的一半真相，害他以为他喜欢的人是他的父亲仙王风涟，而他只是个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