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明看着他,她还能有第二种活法?
韩曾道:“等韩王平安归来,我带你走。天高海阔,我们去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地方。我陪着你,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姬明明简直不敢相信。她十五岁入宫,一直到今天,对明宫以外的地方几乎都是通过奏折和舆图知道的。
她能去哪,她能和谁去?
韩曾继续道:“你有称帝的实力,可你一旦称帝,你和端木氏就真得走到了某种绝境。
虽然成了女帝,可姬家没有人能继承你的皇位,从古至今,只听说把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和孙子的,没听说传给自己的侄儿和侄孙的。所以最终,这个天下还是端木氏的。
等到皇族重新掌权的那一天,姬家的人会遭清算的。
那会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吗?”
姬明明也想过这些问题。
如果她称帝,把皇位交给姬家人。这叫天下易姓,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篡位。还有,无论是姬家二郎还是三郎,他们的才干足以做个好臣子,却不足以做个好皇帝,此外,他们对端木氏的皇位没有那个壮志雄心。
“不如等韩王回来后,把这个累人的天下交出去,我们远离这里。忘了从前谁背叛了谁,谁又伤害了谁,忘了那些不得已和已失去,余生你有我,我永远不会叛你伤你,不会成为你的不得已和已失去。”
姬明明内心震惊,她从来没想过她和韩曾还有这种可能。
她以为,他们的相处方式就是她想他了,便到这里来看看他,或者召他入宫。
当然,他们也可以天天在一起。
可这种“天天在一起”,不能称之为相守,而只是耳鬓厮磨。
他向她要什么,她都能慷慨地给予他。
曾经,他问:我的生辰可以要一份礼物作为奖赏吗?
她说:什么都可以。
因为她知道,韩曾是不会向她索要这个国家的,他要来也没用。
她是姬太后,除此之外,她有什么不能给他的呢?
然而她没有想到,当时韩曾要的不是财物、权势、或者他个人的自由。
他要的是她。
她当然也愿意慷慨地给。
她可以被他压在身子底下,柔如水,媚如妖,与他交缠,任他予取予求。任他的手他的吻滚遍她的全身。看着他牵着一侧的嘴角在她身上欢愉和沉溺,最后带着她一起惊了心,动了魄,登上无路可走的极致。
可除此之外,她也给过他华宅美婢,但他不要。
他不要,是因为他孑然一身,独来独往惯了。他觉得大而无当的空间和闲杂的人,会打扰他清清静静的世界。
然而,她不属于闲杂人等吗,她不会打扰他的清静世界吗?
她也给过他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