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尴尬,她一个从不装柔弱的人,在端木浅面前已经晕过两回了。
第一次是端木浅救她的时候,他受了伤。
她翻开手掌,一手的血,吓得浑身发软,而他却吻了她的头发,她当时心脏跳得极快,几乎透不过气来。她双眼一关,便晕了过去。
今天早不中暑,晚不中暑,偏偏就在上马车的前一刻倒了,这一倒,把她直接送到临淄王府来了。
端木浅坐在床榻边。
他还是第一次来支颐阁,比姬星曳更像个客人。
支颐阁,是他取的名字,因为是给她住的,他盼她安稳,如意。
姬星曳在这里做谋士的时候,他不便来。
当他可以来的时候,他又很不凑巧地遇到了姚拂昏迷。
后来她回雨花天山,他怕睹物思人。
之后他没有赴她的新婚,就更不敢来了。
姬星曳还有可能再回到这里吗?
端木浅轻轻道:“医官给你喂了药,是中暑,我让夕拜府上的车夫先走了,过会儿我送你回去。”
刚刚入夏,姬星曳有点不适应,她从小就这样,只是轻度中暑,并不严重,看看天色,想下来,“没事了,之前很难受,现在一点也不难受了,我自己就能回去。”
端木浅没接话,从几案上拿了一盘樱桃,拈了一枚,喂她,“今天刚摘下来的,用冰镇过,医官说,吃这个很解暑,你尝尝看。”
姬星曳用手接过,有点酸,但正是那点酸让人开胃生津,吃下去脾胃舒服。
端木浅挑选了那些颜色漂亮的递给她。
姬星曳差不多吃了半盘,这个时节三叔府上的樱桃树也结了果子,可是他们没有人有这个心情,都拿去做樱桃酱了。
端木浅注视着她,“那晚我没去,你怪过我吗?”
那段时间,她很伤心,可平心而论,端木浅从来就不知道她就是姬娘子,他的不能接受是人之常情。尤其今天听纪小姨说起从前的往事,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的那种痛苦,又怎是常人能体会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端木浅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平常看起来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她甚至怀疑他把创伤都掩盖了起来。就像纪小姨那样看起来和常人没差,直到江南道的船沉才现出端倪。
“都过去了,那不是你的错,我没怪过殿下。我们之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端木浅之前选了一颗最漂亮的樱桃,一直放在一边,现在递给她,“它最好看。”
姬星曳摇摇头,差不多了,她该走了。
端木浅轻轻一笑,含了樱桃,蓦然堵住她的嘴。
姬星曳大惊失色,往后一退,端木浅用手握着她的后脖颈,用唇舌将那颗樱桃递了进去,她既吐不出来,又不能硬生生吞下,只好含在嘴里。
端木浅知道她进退两难,一边用舌尖逗弄那颗樱桃,一边去揉她的唇。
他的动作极轻极柔,仿佛一不小心会打扰她似的,可又饱含着深情和欲望。
两人僵持着,姬星曳敌不过他,只好一边抵抗着他的唇,一边将樱桃吃下。
他只得放了她,微喘着气,媚眼如丝,如密密情网,捕获着她,“星曳,你回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