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缓缓朝苏晚走来。
顺其自然的接过苏晚手里的帕子,替她绞干湿漉漉的头发。
“你不是好奇我为何讨厌徐家人吗?”
沈阶的声音在苏晚耳边响起,是一个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没什么,我就是单纯嫉妒徐凤池,因嫉妒而心生恨意,恨就是这样简单。”
一个不亲近的父亲徐文年,一个疏远陌生的庶弟姚烈,都与凤池有关,所以连带着一块讨厌憎恨。
那她是凤池的妻,沈阶岂不是更有理由厌恶她。
果然是残缺人格的精神病,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一点点把湿水绞干后,沈阶拿起梳子,从上而下,把她头发梳顺。
“放徐文年进来,其实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他太有野心了,也很有能力,称的上是一方枭雄。”
“城破之时,无需担心,就躲在沈家地堡中,待到一切落定,会有人通知你。”
苏晚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我想和长公主在一块,长公主府必定守卫森严,很安全。”
“徐文年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抓长公主,她那里最危险。”
“即便危险,我也要去,我不想在你这里待着。”苏晚很害怕今夜的沈阶。
他太温柔了,温柔到令人毛骨悚然。
这不是她认识的沈阶。
他却放下了那把桃木梳子,对阿愿喊道:“阿愿,还要劳烦你替我照顾她几天。”
阿愿眼睛红红的,似乎不太情愿,但是碍于沈阶的情面,还是点头答应了。
“沈阶!我是货物嚒,让你来来去去的随意处置?”
苏晚恨极了,咬牙质问。
沈阶目光在她腹部停留片刻,微微笑道:“我只是想你平安。”
说完转身就要走。
苏晚见没有回旋余地,捏起拳头,打了他一下,却被他一把摁在怀里,像是要与她骨肉融合在一起那般用力的抱住她。
眉眼柔情似雪,全无最开始的阴狠暴戾。
苏晚趴在他左耳,声音微弱的提了个要求。
沈阶眼神有些迷茫,正要问她方才说了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刀戈刺马的声响。
他叮嘱阿愿:“把她带进地堡,看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