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诚心疼周氏,急忙扶她起来:“你先起来再说。”
周氏误以为沈诚答应了她的请求,于是站起身来。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她期待的问道。
“此事非同小可,容我跟如儿商量一下。”
周氏脸上表情一怔,刚刚露出的笑脸僵在脸上。
“为什么要跟如儿商量?难道认回青儿对她有什么影响吗?她现在可是朝云郡主了,在国公府也是说一不二,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沈诚见周氏误解了他的意思,急忙解释道:
“如儿虽为女子,但看得最为长远。比起国公府的未来命运,你以为如儿会计较这些闺阁中的争宠吗?”
“我不管,青儿如果不能顺利嫁给太子,到时她会沦为整个盛京的笑柄。青儿最是要强,你让她到时如何活的下去?”
“我们养育了青儿十五年,我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难道你当真如此狠心,不顾及与她十五年的情份吗?”
见妻子如此说,沈诚一时有些为难。
巧巧说的在理儿。
毕竟,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没有一丝情感呢。
但是,他不能忽视整个国公府的命运。
此外,如果将青儿认回来,如儿该如何与她相处呢?
虽然如儿没有明说,但作为父亲,他并非愚蠢之人,也会进行调查。
当他知道女儿被抱错时,曾经亲自前往侯府接过沈紞如一次,但却未能见到她就被赶了出去。
后来,沈紞如自己跑到上清村认亲,当时她还感到惊讶。
直到搬来盛京后,他才得知如儿在侯府竟然遭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而青儿怎能做出,扒掉如儿的衣服并将她赶出去的行为呢?
考虑到如儿为这个家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他不能让她感到心寒。
如果没有如儿,他如何能够穿上这身官服,又如何能认祖归宗呢。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没有养育过一天的女儿。
反而,郁青在最初并不知道他是沈时的儿子时,并没有认亲的想法。
想到此,沈诚越来越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巧巧,听父亲的吧,青儿不能认。”
周氏如五雷轰顶一般,她没想到夫君刚才还有些犹豫,转眼间就反悔了。
自从来到盛京后,夫君似乎不再像在上清村时那样疼爱她了。
尽管那时她每天干不完的活,还要受到婆婆和妯娌的磋磨,但幸运的是夫君疼爱她,她都咬牙坚持过来了。
安儿也不似从前尊重、依赖她这个娘了,上次甚至还把她关到院中闭门思过。
堂儿似乎也不再与她这个娘亲近,更多的是追随在他的祖父身后。
郁兰,自从她出嫁后,好像也隔了一层,不再像她儿时那样亲密无间。
她明白,自己作为母亲是对不住郁兰,但当时的情况让她这个娘能怎么办。
如儿就更不用说了,从来都没有与她这个娘亲近过。
还有玉言,自如儿回来后,他总是依赖如儿,有了事也总是站在如儿这一边,与她这个娘也是渐行渐远。
她想到,现在只有青儿,口口声声说以后会好好孝敬她这个娘。
这让她很揪心,她好像只剩下这一个女儿了。
周氏指着沈诚:“你,你怎么出尔反尔,现在你出息了,看不上我了,不如我去死。”
周氏哭着就去撞墙。
沈诚上前一把拉住了周氏。
周氏哭哭啼啼,让沈诚感到心烦意乱。
沈诚在官场上这几个月,不似在上清村时那么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