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您觉得,还可能有吗……”
“……”
看着吴天双手一摊,一副悲伤为难的样子,高力士也不由尴尬的咧了咧嘴!是咧,人家又是大星坠地,又是地陷山倾的,屋舍宗祠早已灰飞烟灭,哪里还有甚的族谱。自己这话……竟是问的不仅多余,还在这小子伤口上小小的洒了一把盐巴,有点过了!
“原来如此,你祖上想要飞天,原来是因为月宫中的那位啊,这就说的通了!”
高力士点了点头,不着痕迹的掩盖了自己的尴尬,也算是认可了吴天编纂的身世。
“可不正是如此!”
高老头不甘寂寞适时插言,低着声音对着高力士颇有些神秘的说道:
“这小子祖上一心想要飞天,无意间得了公输遗书,必然经过数代推演雕琢,这才有了这颇为神奇的机关兽,可是啊,这世上有一句话虽不落于文字,却在匠人中广为流传,那就是公输遗术得之必有不详!”
言罢,将视线从高力士身上转向吴天,颇有些感叹的继续道:
“所以,这机关兽大成之时,你家祖上连同你之父母这才横祸连连,甚至……你这小子也跟着机关兽从天上坠落一次,进山一次更是遇上一场罕见的地动,所幸,你小子也是命硬,接连两次灾祸竟都能得以幸免,实在是让老夫不得不另眼相看……”
“……”
是啊!命是挺硬的!吴天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命已经硬的不能再硬了!从后世到大唐天宝年间,本郎君倒着生长了一千好几百年呢,命不硬能这样吗?给一般人试试,怕是碳水化合物都做不成了!
“大匠所言,咱家其实也有耳闻!”
高力士脸色微微一整,略有些唏嘘的感叹:
“欲戴其冠必受其重,不单是这能飞天的神物,便是那世间的奇珍异宝,又有哪样是轻易便能得到的!小子,你很好!不仅命硬还有善心,来时咱家已经见了山下那些难民,怕不是真的有数万人之多,你能将他们安置在此,甚好!如此大善之举,咱家愿意相信你这小子日后自会福报绵绵,或会帮你挡些灾殃。”
“……”
听着高力士如此说,吴天嘴角不由咧了咧,差点都哭了!
福报绵绵?会吗?真的会吗?
本郎君只知道那都快成灾殃了,一着不慎便能毁了存身的山庄,亏得大匠的主意,李泌那小子上蹿下跳的好几日才让长安县同意开坊建草市,本郎君也为这愁的头发都不怎么长,至今还扎不起发髻来!
“公公说的是,小子也是觉得多做些善事,灾祸自然慢慢的就不会来找小子,呵呵呵……”
一声傻笑拱手低头谦虚受教。牢骚话只能在心里说说,高大匠可以与高力士语无忌惮,自己却不行。这位在自己面前,依旧是全大唐最据权势的宦官,容不得自己这样一个白丁去反驳。
“哈哈哈,自然你有所感悟,那便甚好!且去做吧,些许流言不用去管他,看在大匠的面子上,咱家帮你兜了,至于……这具灾殃的源头,咱家勉强算个有福之人,小子,你若舍得,咱家愿意帮你保管一段时间……”
“……”
终究是来了……
说了许多废话,这重卡终究……还是保不住了!